「塔塔爾部?」宋青書心中一動,想起昔日趙敏提起過,蒙古部崛起期間有兩大世仇部落,一個就是蔑兒乞部,鐵木真的母親便是他爹搶了蔑兒乞部首領的未婚妻;後來蔑兒乞部又搶了鐵木真的妻子,不僅讓他戴綠帽,還讓鐵木真第一個孩子是蔑兒乞的種,兩個部落可謂是相愛相殺。
不過蔑兒乞部最終為鐵木真部所滅,像忽蘭皇后就是蔑兒乞的公主,被鐵木真收入後宮當戰利品。
除了蔑兒乞之外,當時最強大的是塔塔爾部落,鐵木真聯合金國、克烈部的王罕方才打敗了塔塔爾部,也遂姐妹是塔塔爾部首領的女兒,海迷失則是塔塔爾部另一個首領的後代。
也遂這次暗中幫其善後,想必也是因為這層關係。
海迷失收起了平日裏那層假笑,語氣也不再用以前的敬稱「原來你還記得塔塔爾部啊,這些年看你盡心盡力服侍大汗,我還以為你都忘了呢。」
也遂皇后眉頭一皺「聽你的意思,你似乎還埋藏着塔塔爾部的仇恨?難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曾經的部落?聽我一句勸,塔塔爾部都覆滅幾十年了,你做這些沒有意義。」
海迷失輕笑一聲「三皇后連自己當年如膠似漆的丈夫被殺了,依然無怨無悔地服侍着殺夫仇人,都沒想着報仇,我又豈會為一個已經消亡的部族報仇。」
說着說着她神情一肅「我只是要拿回我應得的東西。」
橫樑上的宋青書聽得陣陣涼氣,心想這些女人的心思真可怕,也不知道我那些紅顏知己背地裏是不是也這樣。
也遂皇后聽得一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你是為帝系轉移一事?可你也知道,當年貴由自己酗酒暴斃……」
她還沒說完海迷失便冷笑着打斷「這些人騙騙那些普通老百姓就行了,難道連你也信了麼?」
「關於窩闊台和你丈夫的死的確有些傳言,可終究沒有證據啊。」也遂皇后嘆了一口氣,其實帝系歸屬和她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不管是在窩闊台系也好,還是在托雷系也好,他們都是大皇后所出,是他們家的內部紛爭而已。
海迷失走到窗邊望着鐵木真寢宮的方向「一般人也許找不到證據,但大汗本事通天,他想查會查不到麼?如今擺明了是他默許縱容托雷系!」
「他默許又如何,這汗位畢竟
是他的,他想傳誰就傳誰。」也遂忍不住說道,她不像這個同出一個部落的親人螳臂當車干出什麼傻事來。
「我們蒙古人向來沒有聽天由命地道理!」海迷失眼中泛着一種莫名的光澤,「既然他不管,那我就自己親手搶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見她冥頑不靈,也遂也有些惱了「你這是在玩火。」
海迷失哼了一聲「你的性子軟弱,我可不想學你,我不會認命。」
見對方眼中充滿難過之色,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不過這次還是要謝謝你幫忙了,這個情我記下了,以後不管做什麼我都會避免把你牽扯進來。」
說完她便告辭離去,也遂臉色數變,有些落寞的走到床邊,從床底暗格摸出一個惟妙惟肖的人偶,一邊撫摸一邊默默垂淚「我對不起你……」
儘管沒見過,但宋青書還是猜到那人偶多半是她雕刻的昔日丈夫的樣子,暗暗嘆了一口氣,他也悄悄離開了房間。
海迷失正搖曳生姿走在宮中,忽然臉色一變正要回頭,身後已傳來一個深沉的聲音「別動!」
「你就是今天闖皇宮的刺客?」聽到對方是個男人,海迷失反倒是放鬆了幾分,她對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沒有幾個男人抵抗得了她的魅力。
「帶我出去。」宋青書手指按在她背心之上,他要出宮也不是非要她不可,但如今有個現成的工具,不利用起來實在有些可惜。
「好呀。」海迷失沒有絲毫推脫,反倒弄得宋青書一愣一愣的。
「能不能讓我見你一面?」海迷失繼續說道。
宋青書冷聲道「難道你不知道看到了劫匪的容貌很容易被撕票麼?」
海迷失咯咯笑了起來「那是一般的劫匪,像你這樣敢闖蒙古皇宮的驚天大盜,絕非那種庸人可比。」
宋青書哼了一聲,抓着她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