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師道忍不住潑冷水道:「可是前些年我們在襄陽和蒙古作戰,也不知道殺了多少蒙古人,有這層恩怨在,投靠蒙古會不會不太妥當。」
「所以我們第一選擇是當西夏招親,你們兄弟倆一起合作,看誰有機會能當上駙馬。」呂文煥答道。
呂師道和呂師聖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如今家族存亡之際,他們兄弟倆自然不會再勾心鬥角,到時候到了西夏,看西夏那邊更欣賞誰,另一個不僅不會嫉妒,反而會各種配合成全,保護兄弟最終抱得美人歸。
「可是此次參加西夏招親的,都是各國的王孫公子,我們這邊這些人倒也罷了,其他那些國家的人,特別是還有蒙古的王子,我們兄弟希望恐怕不大呀。」呂師聖平日裏在襄陽那一畝三分地眼高於頂,不過面臨着全天下的頂級二代,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盡人事,聽天命罷了。」呂文煥安慰道,「就算當不成駙馬,和蒙古王子打好關係也不錯,這次參加西夏招親的是蒙古五王子旭烈兀,並非之前在襄陽和我們鏖戰的四王子忽必烈,據我所知,蒙古這些王爺之間爭鬥得厲害,我們與忽必烈之間的恩怨,旭烈兀肯定不會在意,所以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呂師道點了點頭:「好,如果我們見事不可為,乾脆就住旭烈兀一臂之力,讓他當上駙馬,也算賣他一個人情。」
「孺子可教。」呂文煥面露欣慰之色,「到那邊去後,你們見機行事,我沒法離開京城,所以就不陪你們了。另外……」
他猶豫良久,方才說道:「如果既當不上西夏駙馬,又沒法搭上蒙古這條線,你們路上趁機會逃吧,別回來了,呂家終究會被清算,你們不用陪我們這些老骨頭一起死。」
「父親!」
「叔父!」
「我們誓與呂家共存亡。」
呂師道與呂師聖齊齊跪下,呂文煥將他們扶了起來:「不要說這種傻話,你們如果平安逃出去,呂家也算留下了火種,不至於全族覆沒,你們肩負着族人的希望,所以一定要好好活着。當然,這是為最壞的結果未雨綢繆,你們也不要太過擔心,畢竟還沒到那個地步。」
「此番西夏之行,我們一定竭盡全力!」呂氏兄弟淚眼婆娑,但語氣也前所未有的堅定起來。
宋青書這邊送走廖瑩中後,悄悄離開了賈府,他要去西夏了,終究要和一些人告別。
原本中原一點紅被廖瑩中留在賈府中守衛他的安全,但宋青書如今修為何等厲害,悄無聲息離去,對方根本察覺不到任何異常。
宋青書首先往皇宮方向趕去,如今任盈盈是冒充他的身份擔任帶御器械,平日裏更多留宿宮廷,反倒很少回齊王府了。
也不知道是多少次出入皇宮,現如今再進宮仿佛像回家一般自然,很快便來到了任盈盈目前的住處。
她身邊的護衛力量明顯嚴密得多,全是日月神教中精挑細選的高手,還有靈鷲宮裏的侍女,這些都是宋青書精心構架的守衛體系,以他之能,也沒法悄無聲息闖進去。
當然以他大宗師的修為,直接硬闖那些人也攔不住他,只不過看清他的樣貌,那些護衛紛紛回到了暗樁之中。
任盈盈看到情郎回來,情不自禁撲到了他懷中。
抱着她柔軟動人的身體,聞着淡雅迷人的幽香,宋青書忍不住說道:「看來《無根樹訣》還是很有用的,你現在氣色紅潤了許多。」
「張真人親自傳授的秘訣又豈是凡品。」任盈盈抿嘴一笑,語氣中充滿了崇敬,連她那一向目中無人的爹爹,每次提到張三丰,都會感嘆深不可測。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宋青書提到這次的來意,任盈盈不禁臉色一黯:「這麼快又要走了,我們之間總是聚少離多。」
注意到她黯然神傷的樣子,宋青書心中充滿了憐惜與愧疚,下意識將她抱得更緊了。
任盈盈很快恢復過來:「不過我也清楚你這是為了天下而奔走,自然不會耍小性子阻攔,希望你能早日成功,結束這紛亂的世界,那樣……」
她本來想說那樣就能有更多的時間陪自己了,不過想到情郎身邊的紅顏知己那麼多,到時候真有很多時間陪她麼,想到這裏她有些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