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拜訪之後,岳飛親自送岳丘到書房外面,等到岳丘行禮告別的時候,岳飛展顏一笑道:「你這放蕩形骸的小子,好事近了。」
放蕩形骸云云,是白天面聖的時候,呂頤浩給岳丘的評語,針對的是他和盈袖的風流韻事,現在被岳飛提起來,還說什麼好事,岳丘心裏就知道真的是好事來了,喜不自禁地打聽詳情:「鵬舉兄何出此言?」
「回去等好事吧。」,岳飛卻懶得解釋,直接一抱拳:「不送。」
「告辭!」,岳丘只能悻悻地再行了個禮,走人。看着代父送客的岳雲,他滿肚子心癢難撓,卻總不能向十四歲小伙子打聽這事吧,所以只好憋着;就這樣走到大門口,卻聽岳雲低聲說道:「世叔,你不是安娘姐姐的對手。」
「啥,噢。」,這兄弟還在說比武的事情呢,岳丘無奈地笑道:「貴兄妹家學淵源……」
「我也打不過她。」,岳雲不聽他的客氣話,解釋自己是怎麼判斷雙方武力值的。「世叔今天贏我純屬取巧,我已經見識過拳腳加兵刃的打法,以後世叔就贏不了我了。」
岳丘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過個兩年,等我練好馬步,你也漲了點力氣,咱們再比。」
「一言為定!」,小伙子興奮地伸出手來,和岳丘擊掌相約。
…………
皇上接見了著名愛國文人岳丘,並對他的納妾事宜表示關注。這個小道消息順着臨安城的夜幕,迅速地擴散開來;據說謠言的源頭來自大理寺,證據是宮裏的高太監通過某種渠道向朱府尹傳達了某種暗示。對於此事保持關注的人們,通過各自的渠道,第一時間就接收到了這個新聞。
趙豐坐在紫檀書案後面,看着手裏寫着蠅頭小字的紙條,沉吟良久才向客座上的中年人問道:「高兄之意如何?」
那位高兄呵呵一笑,卻轉頭去問站在旁邊的趙汾:「趙世兄怎麼想?」
「小侄愚魯。」,趙汾的眼睛裏面仿佛有火焰在燃燒:「但也以為機不可失。」,他直視那位高姓文士:「世叔身為御史,為朝廷除污去垢,正當此時也。」
高御史撫着鬍子笑道:「趙樞密生了個好兒子啊。」,說完面容一整:「那岳丘面聖之時,曾有言云苟利國家生死以,豈以禍福趨避之,吾雖不才,也是有幾根硬骨頭的。」
聽到這句話,趙豐也站了起來,向高御史抱拳道:「高兄之節義,小弟佩服!」
房間裏面的三個人互視幾眼,同時笑了起來。只要扳倒了呂頤浩,趙鼎上位之後,在座的人都會迎來光明的好日子。
……
而被暗暗瞄做靶子的呂頤浩,也正坐在自家的書案後面,沒好氣地瞪着自己的寶貝兒子,怒聲斥道:「你這小畜生,做出的好事!」
呂七公子卻很是不服氣,抗聲辯道:「大人,我既沒打他,又沒罵他,那姓岳的搶了盈袖我也認了,這事怎地又扯到我頭上了!」,他憤怒地回頭吩咐侍立在旁邊的管家:「呂偉,明兒多派人手去查,逮到那些造謠的傢伙,直接打死。」
這件事情確實讓呂大衙內非常委屈,他橫行霸道這麼久,破天荒頭一次被人威脅、打臉,自己還沒有真格地展開報復呢,市斤間就滿是謠言,說他仗勢欺人強奪人妾。鑑於整個故事包含了所有群眾喜聞樂見的元素:宰相公子、愛國詩人、青樓花魁,現在又摻和進了皇帝來,因此就像悶罐里的臭屁一般,鬧得人人皆知。可是,老天有眼,這一次他呂七公子真的什麼都還沒做啊!
「混賬!」,呂頤浩又是一聲怒喝,否決了呂七的想法,冷哼一聲道:「不用查也知道,造謠生事的就是趙家那幾個。」,他看向管家呂偉問道:「趙汾那邊有什麼新動靜麼?」
「只有高強是酉時去的,現在還沒有離開。」,呂偉恭敬地回答道:「並無他人進出。」
「哼!」,呂頤浩又哼了一聲,自得地道:「趙鼎花了偌大的心思,也就收攏了這麼一條狗,想當宰相,也不稱稱自己的斤兩。」
老爸的官位直接影響着自家的幸福指數,所以呂七也不由得擔心起來:「大人,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麼事!」,呂頤浩不屑地說道:「官家想要打仗,除了我還有誰能擔當大任?」
話雖如此,他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