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件事,也是她心底里最深的一根刺,每每想起來,都疼得她鮮血淋漓。
「只不過……」皇后看向鳳清玉煞白的臉,似是不經意般感慨了一下:「本宮倒是想起一件事來。」
鳳清玉聽到皇后這麼說,更加緊張了,什麼事,她竟然要這麼巴巴的來告訴她?
「唉,這說來也有好些年了,只是前些日子見到那東陽侯府的小公子,偶然間想起來了罷了。」皇后輕嘆一聲:「那孩子倒是好命的,居然到現在還活的好好得。」
「你,你什麼意思?」鳳清玉聽到皇后提起姜沉木,身體頓時就緊繃了起來,她尚且能關心一下桐兒,畢竟桐兒的身世,皇上總還能諒解。
可,可沉木他是姜樊的兒子,是皇上心裏的刺,她向來是連提都不敢提一下的,甚至生怕皇上會想起這麼個人來。
當初她得知他們姐弟倆離開京城,其實她是鬆了一口氣的,她知道沉木留在京城實在是太危險了。
現在皇后提起來,她又本能的開始害怕,莫非,莫非是沉木出了什麼事?
「妹妹別着急嘛,本宮不過是想起了一點兒舊事而已。」皇后笑了笑,笑容卻又在轉瞬間轉冷:「妹妹當初懷着那孩子的時候,可記得,有一回東陽侯府的花會上,我們見過一面?」
鳳清玉輕蹙了下眉心,她懷着沉木的時候……是,是有那麼一回。
當時先皇親自封了她為玉夫人,雖然不是東陽侯夫人,不過也是個有封號的夫人,跟孟氏也是平起平坐的,甚至,因為孟氏出身太低,當時京中的那些貴婦們,倒是風向轉的極快,到東陽侯府做客,看的都是她的面子。
那兩年在東陽侯府,她的日子還算快活。
孟氏為了跟她較勁,時常在府上舉辦一些宴會,請一些京中的世家夫人和小姐來做客,有那麼一回聲勢還挺浩大,連當時剛剛做了太子妃的慕容玥琴也來了,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娘娘。
而她當時,正懷着沉木,已經有六個月了。
因為太子妃到來,只有鳳清玉身份高些,所以自然由她招待。當時……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呢?
她記得當時她其實也還是有些緊張,不過仍舊是撐着陪太子妃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當時太子妃對她特別的好,鳳清玉心裏就更加愧疚了。
鳳清玉有些不理解,皇后為什麼要提起這件事來。
「皇后娘娘……有什麼話請直說。」鳳清玉現在只希望皇后能說完了話趕緊走,她真的十分的不想面對她。
「妹妹可知道,當時本宮也是有身孕在身的,只不過剛滿三個月。」說到這裏,皇后的一張臉陡然冷了下來。
鳳清玉驚了一下。
太子今年十六,沉木今年十三,……可是,可是眾所周知,皇后只有太子一個兒子。
那……她,她到底要跟她說什麼?
鳳清玉心裏越發的驚慌了,額頭都不由的滲出了冷汗。
「瞧妹妹緊張的,是啊,你沒猜錯,本宮那個孩子,沒保住,」皇后笑着,眼底卻儘是冷意:「妹妹可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