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破屋內的喘息聲繼續着,緩慢,沉重,悠長,不似人類的呼吸,聽着竟讓人有種毛骨悚然之感,反正散打王是嚇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撒了一半的尿愣是被憋回去了。
散打王雖然很好奇,但是來這裏撒尿已經把他的膽量用完了,哪裏敢到破屋內一探究竟。於是他手中一抖,邊勒緊褲腰帶邊往後退步,要撤了。就在這時,他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嘭一聲響悶響傳來,他身前的牆壁竟然被砸出了一個洞,是外力從裏面破牆,一隻手從洞中迅猛伸出,對着他的身體猛刺而入。
這是一隻什麼樣的手啊,與其說是手,不如說是爪子,手的形狀似人類之手不假,但是黑乎乎的,乾癟無血色,指甲長得比鷹爪還要鋒利,閃着寒光,硬如鋼鐵。就是這麼一隻手,在混凝土的牆壁上捅出一個洞來,這遠非人力所能為。
噗……
散打王也就剛反應過來,乾枯的黑手就刺進了他的胸膛,鋒利如刀,在他的身體裏如入無人之境,握住肋骨,往前一拉,他的身體就緊貼在牆壁上了,五臟六腑破碎,氣絕身亡。
媽呀,破屋內到底藏着一隻什麼怪物,能讓一屆散打王毫無還手之力下被殺死?
從法場往破屋這看,月光掩映之下,散打王緊貼在破屋牆壁上的屍體像是在撒尿,一直在撒尿。
「老李尿這麼多嗎?就是把血尿出來也該尿淨了。」法場中護法的一個保鏢開起小差來。老李就是去撒尿的散打王了,他這個方向正對着破屋,一睜眼就能看到老李在對着牆撒尿。一睜眼,再睜眼,繼續睜眼,每次老李都在撒尿,而且姿勢不變。一般人撒尿,尿再多一分鐘也能了事,當然,腎不好的除外,但是這個老李倒好,一個姿勢保持了五分鐘。真像這個開小差保鏢所說的,把身上的血當成尿來撒也該尿完了。
「去看看。」雷伯對這個保鏢說道,他也發現了散打王不大對勁。
「行,那我去看看。」
保鏢突突就起來了,對着破屋快步走去。他並不知道散打王已經死了,所以沒有多害怕,走起路來還哼着小曲呢。
「老李,老李……」隔着老遠,保鏢對散打王喊道。
回聲沒有。
「懶驢上磨屎尿多,你小子準備尿到時候?血尿光了我看你還能尿什麼。」
回聲還是沒有。
這時保鏢已經走到散打王身後十米了,雖然光線不明,但這個距離下他隱約還是能看出一些什麼,老李同志的姿勢像是對着牆壁在打,打,打……,飛機。
我擦……
噗嗤一聲,保鏢哈哈大笑起來。怪不說這老李撒尿撒這麼久呢,原來是在放飛自我。這得多饑渴難耐,荒郊野外都要來一把。
以散打王的「戰鬥力」,保鏢很擔心這牆壁能不能hold住。隱約地,保鏢發現牆壁上好像還真有一個洞,而地上還落着些碎石。
這……
「就當我沒看見,你繼續。」保鏢一陣噁心,轉身要走了。
轉身走了兩步後,保鏢突然發覺不對勁,於是又回過頭來,喊道:「老李。」
「老李,你他娘的倒是回個話啊。」
沒有人回話,夜色寂靜得出奇,月光是慘白色的,更增添了這裏的陰森之感。
老李貼在牆壁上一動不動,但是有微弱而沉重的呼吸聲從破屋傳來。
「呼吸得這麼有節奏感,有這麼爽嗎?」
「你不會被女鬼給上了吧,能持續這麼久?小心你丫精進人亡。」
保鏢邊說邊朝散打王走近。他的心裏很恐慌,從來沒這麼恐慌過,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待走到散打王身後,他在散打王肩上輕輕一拍,道:「嗨,兄弟,回去了!」
散打王身體就像貼到牆壁上似的,一動不動。保鏢再一拍肩膀,散打王的身體從牆壁上掉下來了,保鏢本能的要用手扶一下,然後他看到了散打王的正面,臉色慘白如紙,胸口有個血洞,人已沒了氣息,但圓眼怒睜,死不瞑目。
保鏢心神一顫,心臟差點沒嚇碎掉,想大喊一聲一下子竟然沒喊出來。
奇怪,老李同志已氣絕身亡,為什麼呼吸聲還在,緩慢,低沉,悠長,好像,好像是從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