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起一腳踹開房門,抱着胡顏走進裏間,將她放到床上,人隨之撲了上去。若猛虎雄獅,十分勇猛。
胡顏的心跳在這一刻突然亂了。
一種莫名的排斥混着着未知的恐懼席捲上她的身體。
這明明是她渴望了無數個日日夜夜的人,卻……心有不甘。是的,不甘。是不甘就此放棄至高無上的地位?還是不甘一朝貪歡後的葬身無處?或者,不是不甘,而是不想。
胡顏從來不是一個做事拖沓之人,當即伸出手,支在封雲起的胸口上。
封雲起若滾滾岩漿,哪裏容胡顏反抗?他攥住胡顏的手腕,將其壓在了她的頭頂,身子再次壓了上去。
胡顏側過臉,閉眼睛,睫毛輕顫,用內力催動胸口翻滾着的血氣,道:「封雲起……噗……」很好,她剛吐出一個名字,便喉嚨一甜,湧上來一口血,噴了一床。胡顏惡意地想:這像不像處-女-血?轉而臉一黑,覺得這種想法好像挺對不起自己的嘴。算了算了,都是她的身體,還是和平共處,誰也不要嫌棄誰吧。
見胡顏吐血,封雲起的熱情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惶恐。
他忙支起身子,輕拍胡顏的後背,快語道:「如果你能動,我們馬上去醫館,讓大夫過來,唯恐耽擱了時間。」
胡顏本想說不用,但腦中眩暈襲來,整個人都陷入到半昏迷的狀態。這口血逼得,令毒發了。石頭搬起得不大,但砸腳挺疼。
封雲起不再耽擱,背起胡顏,便向外跑。
無涯出現,抱拳道:「主子,用不用備馬?」
封雲起腳步不停,道:「不用。馬匹太過顛簸。」
無涯猶豫道:「那……用不用屬下背着胡姑娘?」無涯問這話,是因為封雲起沒了內力,怕其腳程慢,耽誤了事兒。但如此問,也不過是走個過場。依照無涯對封雲起的了解,他是不會讓別人背胡顏的。
然,令無涯意想不到的是,封雲起竟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問:「你腿上有傷,可能負重快行?」
無涯這才想到,自己大腿上還有傷,怕是跑起來還不如封雲起快。當即抱拳道:「屬下魯莽了。」
來到六合縣之後,二十騎剩下十九騎,然後又變成了十三騎。經過大牢之難,十三騎都身負重傷,不宜奔波。
封雲起封雲起也不說多,只是命眾人留守,便一個人背着胡顏向外跑去。
封雲起所住的位置,比較偏僻,離醫館尚有一段距離。
他剛打完整套拳法,身上正是乏力,但那奔跑的速度絕對不慢,若非胡顏知道他失了內力,絕對會以為他用了輕功,才能如此健步如飛。
封雲起的後背很寬,趴在上面十分舒服;他的腰肢有些細,但卻充滿了力量,雙腿夾在上面會令人想入非非;封雲起跑起來就像一隻健碩的獅子,格外的平穩,胡顏沒感覺到顛簸,反而產生了幾分愜意。
她漸漸清醒過來,眯眼看了封雲起一眼,偷偷欣賞着他的側臉,數着他為她滴落的汗水。她沒有一丁點兒提醒封雲起的意思,就那麼看着他,靜靜的,凝視着。
胡顏心裏想:我可真夠壞的。
這麼一想,她是打心眼裏冒出了甜美的泡泡。以前,她就喜歡欺負小哥哥。自從遇見封雲起,他就一直欺負她。也許,這就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不過,總算又可以欺負小哥哥了,真是……幸福啊。
胡顏開始感慨,原來自己要的幸福如此簡單,不外乎就是欺負欺負小哥哥嘛。
胡顏唇角勾着笑意,開始數着封雲起滴落的汗水:五顆、六顆、七顆……
「站住!」突然,有人暴喝。
胡顏不動聲色,閉上了眼睛。
封雲起壓根就不理別人喊什麼,繼續撒腿狂奔。
於是,就出現了一幕怪異的景象。
封雲起背着胡顏在前面跑,後面尾隨着六名地痞,手持棍棒,一路狂追。
許是那些地痞覺得自己追不上封雲起有些丟人,竟扔出棍棒,去砸封雲起。
封雲起護着胡顏左右躲閃,被一根木棍砸到了膕窩處,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然,他卻直接挺起身,背着胡顏繼續奔跑,直到跑到濟心堂,用力拍了拍門後,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