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微愣,看向綠腰,問:「你說什麼?」
綠腰看向門板,道:「曲南一,他在。」
唐老爺皺眉道:「那老丈不是說曲大人出去了嗎?難道他說謊?你又怎麼知道曲大人在?」
綠腰不回話,只是掃了唐悠一眼。
唐悠看看綠腰,看看李唐氏,又看看唐老爺,最後一咬牙,兩步奔至後門,大力拍着門板,喊道:「表哥表哥!你開門!我家出事兒了!我姑姑的兒子丟了,你快開門!你要是不開門,我今天就不走了!」
唐悠的話音未落,門板吱嘎一聲打開了。
曲南一打着燈籠,披散着頭髮,繫着寬大的寶藍色的衣袍,踩着木屐,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樣的曲南一十分少見,慵懶中透漏着性感,還有那一絲絲的邪魅。
李唐氏沒想到開門的會是這樣一位人物,一時間有些恍惚。
曲南一直接道:「進來細說。」
唐悠不合時宜地驚喜道:「表哥,你果然在家!還是我家綠腰聰明!哈哈咦,你家的那個老丈呢?這腿腳可夠快的。」
曲南一併不答話,只是打着燈籠為眾人引路。
那寶藍色的寬大衣袍在行走間如同一團藍色火焰,泛着詭異而魅人的光。腳上的木屐在青石上發出清晰的踢踏聲,一下下,有條不紊,仿佛敲擊在人的心上,烙下了印記。
風起,藍色的衣袍翻飛,曲南一突然回過頭,掃了綠腰一眼,唇角一勾,露出一個短暫且意味深長地笑。
綠腰視而不見,直愣愣地跟在唐悠身後,就像一個老實本分又有點憨傻的丫頭。
曲南人將眾人引至院內的石几旁,將燈籠掛起,並示意眾人坐下說話。
唐老爺受寵若驚,忙提了屁股,小心翼翼地坐到胡凳上,客套道:「深夜打擾大人,還望大人見諒」
唐悠拉着李唐氏也坐到胡凳上,開口就打斷了唐老爺的客套話,焦急道:「表哥,我姑姑的麟兒丟了,你快派人幫着去找找吧。」
曲南一看向李唐氏問:「你且說說,那麟兒多大?在何地何時丟的?說得詳細些。」
李唐氏不知道要不要跪下回話,但見唐悠等人都坐着,自己突然跪下好像有些不合適,便努力鎮定下情緒,衝着曲南一做了個蹲禮,這才回道:「回大人,民婦李唐氏,今日想回哥哥家小住幾日,卻在縣裏的東街集市上丟了麟兒。那時正是酉時。」
曲南一詢問道:「酉時?東街集市的熱鬧已過,街上應該行人不多,你又是如何丟了麟兒?」
李唐氏的眼神有些閃躲,喏喏地沒有回話。
唐悠急道:「姑姑,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你要是再這樣,我也不管你的事兒了!」
李唐氏忙道:「我說,我說的。」不知道想到什麼,眼淚又流了下來。她吸了吸鼻子,垂着頭道:「那集早就散了,人也不多,民婦為省幾個銅板,沒捨得坐車,就那麼抱着麟兒走着。不知是不是民婦好運,竟然看到地上有散落的銅板。民婦就彎腰去撿,撿着撿着,就走到了偏僻處,竟看見一些散落的銀錠子!」抬頭,飛快地看了曲南一一眼,又忙底下頭,羞愧不安道,「民婦貪財,見那麼多的銀子,想着不撿白不撿,就就把麟兒放在了地上,讓他自己玩耍」用手捂住臉,放生大哭,「民婦也想不到,麟兒就這麼丟了,找不到了。民婦一條街一條街的去找,卻不見我的麟兒。早知如此,民婦民婦就算看見一盒子的金子,也不會去撿!」
曲南一略一沉吟,問:「那些銀子呢?拿來看看。」
李唐氏知道要見官,怕是要孝敬一番的,所以將那些銀子都帶在了身上。這時見曲南一問起,忙回道:「帶着呢,帶着呢。」說着,就去解自己隨身背着的包裹。
那包裹里除了一套換洗衣裙,裝得都是她撿來的銅板和銀錠子。
眾人眼瞧着那李唐氏將包裹打開,卻在看清楚裏面裝着的東西時,都傻眼了。
唐悠喊道:「這這是什麼?!」
唐老爺拿起一隻元寶,用手一捏,憋了。
李唐氏捧起那些元寶,驚恐道:「怎麼會是這樣會?怎麼會是這樣?這這是什麼?」
唐悠瞪大了眼睛,問:「姑姑,你撿得到底是銀錠
第七十四章:詭異的麻紙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