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來。
喬夜踉蹌着腳步，倉皇離去。
「該死的，那個霍馳的試煉根本就沒有完全通過，身上帶着的法器怎麼會這麼厲害……」
他完全沒有半點防備，才導致吃了這麼大一個虧。
「不對！」
喬夜的腳步驀地頓住，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是妖妖！」
妖妖是霍馳試煉的時候，唯一的漏網之魚。
剛才一定是妖妖把自己獻祭給了輪迴境，才會讓霍馳的法器完全覺醒。
以至於在危急時刻為他擋下致命一擊，並且重傷他。
喬夜抬手，食指輕按壓在額間。
「咔——」的一聲輕響。
契約已經破碎。
他再也沒有能夠威脅沐小歡的籌碼了，如今又受了重傷。
很多事情，他都得再重新謀劃一番了。
沐小歡失魂落魄的回去。
她連妖妖的一縷魂魄都找不到，更別說是幫妖妖復活了。
難道妖妖就真的這麼魂飛魄散了嗎？
她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卻又不得不去接受。
「小歡，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白？」
扶綾薇一打開門，就看到沐小歡臉色慘白似鬼的站在門口。
趕緊伸出手去，把沐小歡拉進了屋裏。
「哇——」
沐小歡卻是突然撲進了扶綾薇懷裏，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為什麼我愛的人都要離我而去？
寶寶沒有了，顧西決不要我了，現在就連妖妖，都走了……」
沐小歡哭得很傷心。
扶綾薇輕拍着沐小歡的後背，無奈的嘆了口氣。
「傻丫頭，你還有我呀。」
沐小歡抬起頭來，望着扶綾薇眨了眨眼。
「可你是誰啊……」
「你又不是我的誰……」
「我……」
扶綾薇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咚——咚——咚——」的聲音突然傳來。
沐小歡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就看到萬萬歲正蹦蹦跳跳的跳過來，然後跳到了她懷裏來。
不停的蹭着她。
似乎是在說，你還有我！你還有我！
沐小歡看着萬萬歲乖巧的模樣，心裏總算是好受一些了。
第二天，沐小歡便為妖妖建了一個衣冠冢。
裏面放了妖妖化為人形時最喜歡穿的衣服。
沐小歡坐在墓碑旁邊，陪妖妖說着話。
「妖妖，我總是相信，會有奇蹟出現。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這個殿下，就讓我看到一次奇蹟好不好？
你不是灰飛煙滅，你只是進入了輪迴，而我沒有看到，對不對？
也許下輩子，你會變成一棵小草，又或者是一朵小花，一隻小鳥。
但是都沒有關係，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一定能認出你來。
但我最希望的，還是你能變成人。
這樣，你也可以經歷人類的喜怒哀樂。
然後我呢，就去幫你找長生不老藥，讓你活到天荒地老。」
沐小歡又陪着妖妖說了好久好久的話，才離開。
然而，她才剛離開不久，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就從一棵大樹後，緩緩走了出來。
男人懷裏抱着一束白色的百合。
走到妖妖的墓碑前，把花束輕輕放下。
雙眸視線，無法聚焦。
男人微微彎着腰。
「抱歉，妖妖，沐小歡把你留在了我這裏，我卻沒能照顧好你。」
話語落下，男人微微往後退了一步。
匕首劃破掌心，握緊掌心，鮮血淌落在妖妖的墓前，滲入泥土之中。
以我之血，庇佑你安息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