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防盜喲, 如果你看到了這個, 證明要72小時後才能看見新章。 曲叢顧坐在二樓繡娘的身旁,安安靜靜地看着這豐腴女人穿針引線。
女人三十多歲的年紀了, 仍畫着年輕小姑娘的妝, 額上用硃筆點了花鈿,眼角細紋里卡了些胭脂,唇鮮紅,向下垂着。
淡粉的花瓣在薄透的絲綢上慢慢的綻開, 她用牙將線咬斷, 放遠了端詳了端詳。
曲叢顧笑地仍像十二歲那樣軟,夸道:「真好看。」
女人看了他一眼, 道:「還不做你的事情去。」
曲叢顧好似耍賴一般的頑笑:「沒有事做啊,都沒有生意的。」
&曲大人來了我定要向他告狀, 」女人板着臉道, 「日日來閒逛。」
&才不信呢, 」曲叢顧道,「許娘最疼我了。」
女人嗤笑了一聲, 沒再理他,接着去繡一團一團的芙蓉牡丹。
曲叢顧他爹將他送到了布莊裏,讓他學着經營管理,結果正碰上了這樣的雷雨天,少有客來, 讓他落了一個清閒。
這邊正說着沒有客, 樓下卻忽然有了人響, 新來的學徒嗓門大,樓上便能聽見他迎客的聲音。
曲叢顧走出去,撐在欄杆上往下看。
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進來,聲音很低,聽不見說了些什麼,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一個頭頂,只是看身形很有氣度。
曲叢顧忽然想起了什麼,忽然飛快地跑下樓梯。
男人聽見了動靜抬起頭來,正好和曲叢顧對上了視線。
不是。
曲叢顧忽然落下一口氣了,肩膀的力都卸下去了。
男人卻在看到他的時候眼神忽然沉了一下。
管事的拿着布匹過來,讓男人來挑,他卻忽然開口道:「世子。」眼睛看着的是曲叢顧。
曲叢顧已然轉身要走,此時回頭看他。
陳清笑了,道:「怕是你已把我忘了,當年你還小呢。」
曲叢顧看着他的臉,真得想不起這個人是誰,這人衣着不俗,只怕是哪家的公子哥,這樣的人他從小見過太多了。
陳清不着痕跡的上下打量着他,提醒道:「不知迢度法師現如何了?聽人說早已離了京城?」
一提這個人,曲叢顧果然有了反應:「你是迢度法師的朋友嗎?我確實記不大清了。」
&否借一步說話?」
陳清這樣問。
外面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起來了,吹來一陣帶着土腥味的風。
陳清依着門欄,眼神停在了曲叢顧的胸口,衣料遮擋,那裏頭藏了一塊百年難得一遇的奇物。
曲叢顧笑得溫和:「原來竟還有這樣的事,貴府後來也定然無虞吧。」
&陳清從喉嚨里壓出一聲,「我當日還以為是哪裏惹了世子,討了人嫌呢。」
曲叢顧道:「我已經不記得啦,不過我好沒禮數啊,對不起。」
陳清不動聲色地問道:「不知道這位迢度法師又去了哪?」
&知道,」曲叢顧道,「或許是說了我忘了。」
陳清點了點頭,有一刻不做聲。
曲叢顧沖他笑了笑,在涼風吹過的時候縮了縮脖子。
陳清端詳着他的臉,忽然道:「我自進門時便想說,世子身上這盞燈好刺眼啊。」
曲叢顧眼睛微微張大,好像嚇了一跳。
&身為燈台,心為燈火,長佑安康,」陳清道,「這是覺得你有多大的苦楚,才要費這麼大的功夫點一盞長明燈?」
&我看來,世子的命途坦蕩,實在是用不着啊。」
曲叢顧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額頭,驚道:「你看到了?」
陳清道:「實不相瞞,在下薄有道行,昨日演算,覺得此處有機緣才踏進了門來。」
&身負這樣的福澤,究竟是幾輩子修來的?」
曲叢顧吶吶道:「是哥哥送我的。」
陳清有點好笑,就真的笑了一聲:「這人什麼毛病啊。」
曲叢顧抬眼看他,不太高興。
陳清揮了揮手,隨意道:「你自個警戒吧,身上帶了這麼些寶貝,也不怕招來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