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中學生看着不停翻滾的轎車,他們嚇得六神無主了,畢竟這種場面,以前只是在電影中見過。
雖然別克轎車在所有車系中,外殼硬度排名靠前,但是這樣的高強度撞擊,依舊變得面目全非了。
濃濃的汽油味飄散在空氣中,很是刺鼻。
楊破軍神色淡然的看着這一切,隨即來到了楊松林的身邊。
那個工頭的轎車被撞擊,楊松林沒有看到,他剛才只聽到了一道轟隆聲。
楊松林看着楊破軍道:「破軍,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楊破軍笑着扶起楊松林道:「二哥,放心吧,沒事了,我們回家吧。」
看到楊松林不願意說,楊松林也就不再問,自己這個三弟自從當兵之後,現在回來完全變了。
最開始楊破軍在部隊中,還與他們聯繫,後來家裏面的人寫信去,了無音信,直到後來他們部隊發來了一封信,說楊破軍早已退伍,不知去向。
那個時候,家裏面的人差點急死了。
楊松林一邊走一邊道:「破軍,你們部隊說你早已退役了,這幾年你去哪兒了?怎麼也不給家裏面聯繫?」
楊破軍微微一笑道:「二哥,我去國外闖蕩了一番,可是去到那邊,情況太複雜了,一切都過去了,你就不要問了,你只要相信破軍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就可以了。」
楊松林點頭道:「二哥當然相信你。」
楊破軍他們家住在江海市的貧民區,只見那些樓房,都非常低矮老舊。
滿地垃圾的狹窄巷道,縱橫交錯,腐臭氣息吸引了成群結隊的老鼠,一切是那麼親切。
兩兄弟一口氣上了五樓,站在一扇生了鐵鏽的門前,楊破軍剛剛準備敲門,房門就打開了。
只見一個頭髮黑白相間的五旬男人,臉上佈滿皺紋,身材消瘦,其中一條腿瘸着,還杵着一根拐杖。
歲月的蒼老痕跡,深深的鐫刻在了他的臉龐上。
見到這個白髮老者,頓時楊破軍神情一顫,身體劇烈顫抖了起來。
一生堅強,從不屈服的楊破軍,這一次,他瞬間淚濕眼底。
喉嚨干啞的喘不上氣來了。
「爸……」
曾經擁有堅挺脊樑的父親,現在背部彎曲,頭上多了很多白髮,臉上多了很多皺紋,竟然連腿也瘸了。
楊破軍不敢相信,這就是他的父親。
那個曾經擁有寬闊肩膀,挺起這個家的偉岸男人,這一刻,時間帶走了他的所有生命活力。
楊榮見到楊破軍那一刻,身體也顫抖了起來,他直接衝過來,抓着楊破軍的衣領,聲音沙啞的咆哮道:「你個臭小子!你個孽障!你離家出走了多少年?你知道家裏面的人有多麼擔心你嗎?」
「混賬!你個不孝子!你媽媽為你擔心的生病了,我們整個家因為你,變得,變得……」
楊榮抓着楊破軍的衣領,老淚縱橫,哭的泣不成聲。
楊破軍再也忍不住,兩行淚水,奪眶而出。
楊破軍踏上當兵這條路,被首長選中,肩負神秘任務,他不能夠告訴任何人。
就連自己的父母,親人也是如此!
但是這樣做,卻苦了父母,苦了自己的整個家!
自古忠孝難能兩全,而這一刻,楊破軍猶如萬箭穿心,心在滴血,痛的他泣不成聲。
不孝子!
他楊破軍就是不孝子!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都降臨在了他的身上?
心中的萬般委屈,萬般無奈,只有他孤獨的獨自承受,獨自扛下去,因為他是一個男人!
「噗通!」
楊破軍重重的跪了下去。
男人這輩子,跪舔跪地跪父母,天經地義!
楊破軍腦袋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
「砰砰砰!」
「父親,孩兒不孝,我對不起你們!」
楊破軍感覺心都已經被撕裂了,疼的全身猶如刀割,鮮血淋淋,但這一切,他不能夠對任何人說,因為他是一名軍人,一個男人!
楊榮抬起巴掌,直接就要朝楊破軍的臉頰上抽去。
楊破軍二哥陳松林,站在一旁,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