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個月時間,張洋都像丟了魂一樣,每天晚上睡不着覺,看人的眼神都一直是迴避躲閃着的,經常坐着發呆,誰動作大一點兒或者是弄出點聲響來,都能把她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在宿舍也不再說話,晚上也不再趴床上寫日記了。
「哎,最近張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啊?熬得人都有點兒脫形了,看着真嚇人。」小潔趁着張洋沒在宿舍的時候問了一句,「跟骷髏繃了層皮似的。」
「原來是黑胖,現在變黑瘦了,不過我也覺得她現在都不亂說話了,」妙妙站在窗邊,「多好,她原來那樣真的很讓人煩。」
「會不會跟上回她丟的東西有關係?」小潔想了想,「要真是讓人偷了,我得謝謝那人,她最好就一直這樣,省得我們每次聊不了兩句,就讓她掃了興。」
連着一個多月,張洋都是那個狀態,塗輕語和涼心已經沒興趣再欣賞,宿舍里的人也差不多都忽略了她的存在。
很快就到了期末,最後衝刺的一周,大家都非常忙碌,但同時也很快樂,畢晚期末測驗後就要放寒假了。
塗輕語已經好久都沒和家人朋友好好聚聚,自從上了這個警校後,只在周末和林婉白見過兩次面,和樓心若見過一次。
這個寒假,她無比期待。
這天,上午的訓練結束後,塗輕語和涼心到食堂吃飯。
好不容易搶到了喜歡吃的排骨,二人坐下開吃沒多久,便見食堂中人都陸續聚到食堂的窗前。
「怎麼了」塗輕語莫明其妙的看了這些人一眼。
「着火了,說是寢室着火了!」有個同學解釋道,邊說邊跑過去看熱鬧。
塗輕語和涼心對視一眼,紛紛放下餐盤走過去。
食堂對面的寢室樓從窗戶往外冒出濃煙滾滾,像個大煙囪一樣。
「好像是b寢啊。」有人說。
「是,就是b寢,沒看有住b寢的都回去搶救東西了。」有人接話道。
塗輕語一聽,心下一沉,轉身便往回跑。
涼心見狀連忙跟上。
兩人很快跑到寢室樓下,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同學,從公寓樓下的單元門中冒出濃煙滾滾,嗆得人直咳嗽,根本無法近身。
塗輕語心急如焚的看着,掩住鼻子想試着衝進去,被涼心攔住,「你幹什麼去!」
「我還有東西在裏面!」塗輕語急切道,「我姥姥送我的小玉佛,還有寒寒生日時送我的手鍊」
「就算是值得記念也不能這麼拼,火這麼大,衝進去找死麼!」涼心拉住塗輕語不放。
塗輕語沒有再掙扎,她明白涼心是為了她着想。
那個玉佛對張芹來說像傳家寶一樣,她出生就掛在她脖子上的,平時她不喜歡戴首飾所以沒有戴,但一直貼身留着。
白莫寒送的生日禮物不必說,她也很喜歡。
但是再珍惜也不及命珍貴。
「婷婷說身體不舒服沒去吃午飯,說要回寢室睡一會兒,你們有誰看到她了嗎」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插嘴,一時鬧哄哄的亂成一團,誰也沒找到那個叫婷婷的女生。
隨後趕來的隊長聽說後,忙拉來人問,「你說的婷婷在幾樓」
「在二樓第一間寢室。」那女生忙道。
聽說樓層不高,女隊長看了看火勢,當即將學生抬來滅火的水潑在身上,又將女生外套扯下來浸濕,蒙在頭上沖了進去。
塗輕語和涼心見狀,也紛紛學着老師的樣子,潑水拿外套,跟着沖了進去。
女人力氣到底不比男人,女隊長一個人在火場抱女生出來肯定要費些力氣,她們倒不是不自量力去添麻煩,只是想守在二樓緩台處,如果女隊長真的救出女生,幫忙搭把手。
二人到緩台,都沒有再往裏面走。
火場四下都是危險,隨時有可能倒塌,救人也要以自保為先,還要注意別反倒給人添了麻煩。
女隊長行動速度,二人沒等多一會兒,就見她抱着一個體形稍胖的女生出來。
濃煙嗆鼻,女隊長即要顧着嘴上捂着的布,又要抱着昏迷且體重不輕的女生移動,着實有些費力。
塗輕語和涼心見狀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