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是迷茫的傷感,也是死心的灰敗,塗輕語看着,再說不出什麼勸慰的話來。
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無法減輕林婉白的傷害。
有些傷痛,只能一個人慢慢消化,感同身受這種事並不存在。
她再心疼林婉白,也理解不了她心中的痛苦。
想到這種時候林婉白或許會想一個人靜靜,塗輕語起身,「我先回去了。」
林婉白恍惚了一下,也跟着要站起,「我送你。」
「不用。」塗輕語按着她的肩膀讓她坐回去,「婉白,我不是南昊,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裝的那麼堅強。」
「你難過可以哭,不用忍着,心情不好可以喝醉,不用克制。」
「你想一個人靜靜的時候,我給你空間,但是你想找人傾訴,或者找個肩膀依靠的時候,我隨叫隨到。」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塗輕語問。
林婉白突然覺得輕鬆下來。
僵硬的笑容從嘴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傷心失落。
她點點頭,「對,我們是朋友。」
「我先回去了,有事打電話。」塗輕語拍拍她的肩膀。
塗輕語走後,林婉白以為自己為很難過。
甚至準備了紙巾大哭一場,反正沒人會看到。
然而卻沒有。
或許人絕望到一定程度,反而會有種解脫的輕鬆感。
她喜歡南昊不是一天兩天,在求而不得和患得患失中掙扎了這麼久,如今確定失去,反而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塗輕語說的對,她值得更好的人,也值得更好的生活,這世界上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別的。
林婉白想的通透,失眠卻避免不了。
閉上眼睛,躺在床上,一點困意都沒有。
南昊回來開門的聲音似乎都聽得到,那個人上樓的聲音,來到她房間門前的聲音
「睡了嗎」在她門前站了有一會兒,男人低低開口。
林婉白沒有回答。
南昊以為她睡着,很快,離開的腳步聲響起。
林婉白繼續盯着天花板看,心裏亂七八糟的一些東西
直到凌晨的時候,她想通了什麼,拿出手機,給助理打了電話。
「s,幫我辦一件事吧」
隔天清晨,林婉白起的很早。
昨晚她本來也沒怎麼睡。
下樓時,見到南昊正在從冰箱裏往外拿牛奶。
「起這麼早」林婉白朝他走過去。
「恩。」南昊關上冰箱門,「醒了後睡不着。」
「我和領證太激動了」林婉白調侃了一句,和往常一樣。
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南昊也和往常一樣,沒有回答。
二人沉默着各自準備早餐,洗漱,換衣服。
快到工作人員上班時間,上了一輛車,前往民政局。
雖然二人去的夠早,但前面還是排了不少的人,林婉白和南昊下車坐在休息區等了一會,終於輪到她們。
手續簡單不繁複,很快就公證蓋章完畢。
林婉白拿着燙金的紅本出了民政局,來到車前時,沒有拉開車門上車,反而停住。
她轉過身,朝南昊晃了晃手裏二人的結婚證,「你知道嗎我其實一直都希望能和你一起領這個紅本,只是沒有說。」
南昊對林婉白突如其來的告白有些意外。
「現在領到了,最後的夢想都圓了,我也就沒什麼遺憾了。」林婉白唇邊掛着淺淡的微笑。
她看着南昊,風情萬種的挑了挑眉,「昨天我做了一件事,你知道是什麼嗎」
南昊不解的看着她,突然覺得她和往常有些不一樣。
看他的目光變得不太一樣。
「股份我全都捐了,一分不剩,辭職書我也寫好了,很快就會從婉揚離開。」林婉白一臉傲然,「所以就算你把我帶到美國軟禁,又偽造我的死訊,你也什麼都得不到了。」
南昊啞然,英俊的臉上終於露出冷漠之外的表情,有震驚,有難以置信,也有憤怒。
林婉白看着,不知為何,突然有種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