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時間,李華勇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中銀大廈這個項目的「技術標」上面。
投標時候的「技術標」,雖然所佔的權重無法和「經濟標」相比,但畢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啊。尤其是這個項目,在幾乎可以肯定資格初審的分數必定落後的情況下,那麼「技術標」所佔的這就尤為重要。
如果這部分不能出彩,無法追平或拉近一些分數,前世參加過多次國際競標的李華勇心裏清楚,在這種級別的遊戲中,想在「商務標」中比人家多出到分,難度其實是很大的。
正如把一次競標看做一場考試,到了第二輪的時候,坐在考場裏的,那都是些世界排名前幾的「學霸」呀。雖說「學霸」在考試時候也可能「失常」,但大家可以想像,一兩家「失常」還有可能,你還能指望所有「學霸」同時失常不成。
正是基於這種判斷,這才突兀出「技術標」的重要性,尤其是在本次編寫標書的時候,李華勇終於有機會運用一次「金手指」,這讓李華勇隱隱有些興奮,這也由不得他不重視。
不僅是李華勇,整個「華夏建總」上上下下都對本次標書的編寫非常重視。
當然,「華夏建總」方面重視本次標書編寫的出發點和李華勇不同。
如果說當李華勇產生去競標中銀大廈念頭的時候,他就是奔着中標去的。他是經過各種權衡和判斷,認為這個項目還是很有中標的希望,這才想方設法去推動這個項目。
可以這樣說,如果李華勇自己之前都看不到任何希望,他之前也不會像那樣殫精竭慮各方奔走。
然而「華夏建總」方面的想法卻和李華勇有所不同。「華夏建總」方面雖然也渴望中標,比如說老雷,他那個「華建九局第一工程公司」目前還在等米下鍋呢。但他們卻並不具備李華勇那樣的信心。
從雷建軍到蔡老頭,或者包括國內其他人,其實並不對本次中標報有多大希望。
但可以說恰恰因為不對最後中標抱有多大希望,這反而對本次技術標的編寫異常重視。
這其中的道理很簡單:大家對最後的結果沒有信心,那當然就只有重視本次競標活動的過程了。
要知道對於目前國內的施工企業來說,哪怕是像「華夏建總」這樣的大型央企,都並沒有多少編寫標書的經驗-----國內目前依然是以計劃經濟為主,大部分施工企業的活都是由國家指派。既然是指派,那當然就不需要你編寫什麼標書。國內工程是這樣,海外工程那就更別提。
本次競標中銀大廈,這即便對「華夏建總」來說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啊,這也由不得他們不重視。不僅指派李二愣子這個名牌大學的高材生來主持整個標書編寫,調來顏杜民和塗荼兩位精兵強將,連雷建軍現在也不做其他事,就只和大家泡在一起。
說實話在工作正式開展以前,李華勇還是很有點躊躇滿志的,前世的他怎麼說也是搞了那麼多年的技術工作和投標工作,尤其是在分公司當總經濟師的那幾年,最誇張的時候,一個月趕十多份標書的事情都幹過。因此他覺得這次怎麼也可以好好教育一下李二愣子以及顏杜民塗荼這些菜鳥。
可是當工作正式開展以後,李華勇卻傻了眼。正所謂裝逼不成,首先被教做人啊。
原因無他,只能怪這個年代的辦公條件太落後。在李華勇前世參加工作的時候,那正是電腦在國內快速普及的年代,所謂的「辦公自動化」都已經不是什麼新潮名詞。在那個年代趕一份技術標那簡直不要是太簡單的事。
準備去投一個標的時候,無論這個項目是什麼類型的工程,只要這個工程不是太異類,在公司內部調出相關同類型的資料,各種「複製」,「粘貼」,把名稱更換一下,把簡介和概述重寫一遍,然後更換一些參數和配圖,一份完全合格的技術標就能炮製出來。
因此李華勇當年當「總經」的時候,他其實很少過問技術標的編寫。首先技術標沒有經濟標重要,作為總經濟師的他永遠更關心報價問題。
其次這部分東西比較「套路化」。一份技術標其實就是一份「施工組織設計」,而所謂「施工組織設計」,用最最通俗的話說:那就是「如果我把這個工程交給你做,你準備如何具體實施?」。因此編寫一份技術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