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凡抬頭望着那小樓,頓時明了,這的確是凡書雪的明月小樓區域,明月小樓其實有兩個門,一是他上次所去的前面,而現在她們正經過後門,凡書雪的明月小樓就象這些古建築中的一盞明燈,竟然有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
經過院外,想起那白天輕啄的一幕,自己還在她屁股上寫了字,不知道她後來什麼反應?想到這些,石凡不由賊兮兮地笑了。
「滾!」一聲嬌咤忽自院落內傳出來,兩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着青衫廣袖,腰系淡綠色絲絛,髮髻上插着一枝碧玉簪,儀表非凡的白髮老儒向後張望怒罵着,斜着膀子向他沖了過來。
「停!」石凡抬手抵住了他的肩膀,道:「我說老頭子,走路小心點,看着點路,你這要是撞壞找誰賠呀!」
「哼!」老儒抬頭打量了他一眼,負起雙手,挺直了腰板,氣定神閒地從他身旁繞了過去,氣宇軒昂而去。
「媽的,這老頭,連個謝謝都不說。」
一旁李師師看着他滑稽模樣,嬉笑出聲,眼角卻掃到了門口追出來的女子身上,驚訝道:「公子,這不是雪行首身邊的丫頭瑩瑩嗎?」
石凡只顧了端詳那趾高氣揚的老者,經她提醒回頭看去,果不其然,正是瑩瑩,給他上過茶的。
只見瑩瑩姑娘穿一件綠色窄袖短儒,外罩緊身半臂衣,一條緊束纖腰的嫩黃窄裙,一頭烏黑髮亮的長髮披在肩上,閃着水珠,象是剛剛洗過。
她的短儒上衣是斜領對襟的,沒有扣子,只在胸腹前系了個蘭花結兒,可以清晰地看到緋色抹胸裹着一對初發育的峰丘蓓蕾,精緻纖美的鎖骨一覽無餘,粉胸半掩疑晴雪,醉眼斜回小樣刀,這份裝扮頗有幾分大唐遺韻。
此時瑩瑩也看到了他們,立刻瞪大了眼睛,須臾望着她們狠狠哼了一聲,又瞪了一眼。
「咯咯!」丫鬟的舉動,讓李師師都笑了起來。石凡更是鬱悶,老子招你惹你了,你竟然這表情。
「瑩瑩姑娘,那老頭咋回事?」石凡喊道。
「哼,用你管。」瑩瑩摔門而入,不理她們了。
見石凡一臉的鬱悶,李師師笑道:「公子可知那老儒為何來明月小樓嗎?」
「願聞其詳。」石凡道。
李師師嫣然一笑道:「那老頭名叫韓琅,是一個沒落老儒,經常在下層妓館裏靠寫兩首不入流的詞作哄騙姑娘們,沾她們便宜,最近呀,明月小樓恩客冷淡,門客羅雀,他便把主意打到了凡書雪頭上,想靠他那兩首下流詞作得凡大行首青睞,剛才所見,想必是這假冒的老儒被凡書雪攆出來了。」
「呃!」石凡忽然想到凡書雪所說的名聲的事,現在一看果然啊,凡書香名聲剛剛跌落,連這種假儒也來打牙祭,妄想揩油。
就在這時,小樓上傳來悠揚的琵琶曲,曲聲如顆顆珍珠滾過玉盤,清涼動聽,緊跟着婉轉的歌聲也從樓上的窗子飄了出來,「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一首南唐後主李煜的代表作絕命詞,在夜色下飄蕩,動聽卻又飽含着淒涼,頭上便是半輪明月,還真有點明月小樓的味道。
月光灑過,在窗戶前可以看到窗內一憑窗而立,懷抱琵琶的女子,那投在窗子上的倩影婀娜動人。
「這首虞美人是凡書雪最喜歡彈的詞,她的明月小樓亦因此而得名,曾被多少名流士紳所嚮往。」李師師說。
聽着那淒涼的曲子,看着窗戶內那隱現的朦朧倩影,石凡不知為何,卻是有些同情凡書雪了,若非李師師的別湘館越來越坐大,明月小樓還真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一個不入流的老儒都想打她雪大行首的主意,妄想做她的入幕之賓了。
見石凡望着小樓發呆,李師師也不打擾,望着他淺淺一笑,默默等待。
片刻後石凡就收回了目光,都拒絕人家的投懷送抱了,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呢。
兩人返回了別湘館,有這麼大基業,石凡自然也無需再住在客棧,這裏隨便一個房間就夠他住了,還能隨時聽曲,有人伺候,何樂而不為呢。
第二天石凡又去了督務府,韋妃果然在親自坐鎮,而且美容膏所需草藥的民間收購工作已經完成,美容膏已經在北宋各地投產了,恐怕不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