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救救我啊,你說過的,我把偷聽到的消息都告訴你,你會保我性命的!我偷聽到這孩子是純血的時候,頭一個就告訴你了啊!」
婦人不住地嘶嚎着,每吼一句,水長卿的心就沉下去一分。
這孩子是純血之人的事情,並不是只有他知道。
白琰和水錦繡也知道。
甚至有可能,這孩子一出生,他們就知道,只是,白雅楓一定用了為孩子好的理由,讓他們瞞了下來。
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錦繡,若我說,我沒做,你可信我?」
水長卿定定地望着水錦繡,仿佛他是生是死,都只在水錦繡的一言之間。
那目光,太淒涼,太絕望,水錦繡也有片刻猶豫。可就在此時,那嬰孩忽然輕輕叫了一聲,水錦繡轉頭看去,正看到她小小襁褓盡開,胸前一道猙獰刀口。
心頭頓時大痛,轉過身時,目光也變得堅定。
「若不是你做的,親親胸前的刀口要如何解釋?我們所看到的事情要如何解釋?還有她的供詞……」水錦繡伸手一指奶娘:「我們已經請心靈念師測過真假,她所言一切,句句都是真。」
有念力防備之人,在刑訊過後,因着身體疼痛和念力減弱,心靈念師是可以趁虛而入探測他內心真假的,這奶娘所說的話,顯然已經被人探測過。
而探測的結果,就是她方才的指認,全是真的。
水長卿渾身發冷。
他發現自己掉入一個巨大的陷阱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被算計好,所有的後路都被斬斷。
他被逼着站在陷阱之中,看着上面的人個個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個個都來審判他,看着他最在意的人,用痛恨的目光和鋒利的語句指責他,而他,無一字可辯。
另一側,白琰終於收了手中的綠光,額間湧出大顆汗珠,面色也極度蒼白。
「阿琰……」水錦繡連忙扶住他,同時看向嬰孩。
「無事,我收住了她心脈上的傷口,但外面的,還要好好養。」白琰輕聲說着,目光也有些沉痛,這孩子不過滿月,就受了這麼重的傷,沒有個兩三年,怕是養不好了。
水錦繡連連點頭,伸手抱過孩子,白琰則是接替了水錦繡的位置,看着水長卿。
這是,換個人來審判他麼?
水長卿忽然想笑,他做了什麼?要受這些人的審判?
想着,眼中就飛揚出不顧一切的神色。
白琰微皺了皺眉頭,開口:「這件事情,你可能給我一個解釋?」
相比於水錦繡的關心則亂,白琰還有幾分理智。
他多少了解水長卿,知道他並非這樣的人。
然而水長卿卻是笑了,腰身挺的筆直:「不能!」
白琰眸色微緊,他縱然對水長卿了解,但更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妻兒。
「這件事情我不會追究。」片刻,白琰才道:「但是,你我的交情,到此為止。」
水錦繡聽到此言忍不住抬頭,在看到白琰和水長卿的對峙之時一愣,可是懷中孩子的動靜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想到她小小年紀竟然要遭受如此大難,剛為母的心就疼的無法言說。
「我們走吧,親親還需要治療。」白琰攬着水錦繡的肩,低聲勸着。
水錦繡又看了水長卿一眼,終究點頭道:「好!」
頭也未回地走向大門。
跟着來的人,也都再跟着回去。
白琰和水錦繡都不再追究,他們又能做些什麼?
只能對着水長卿吐一口口水:「呸,我原先還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想到這麼心狠手辣。」
「那么小的孩子,怎麼能下得去手?為了念力,瘋了不成?」
更有水姓之人看着他,長嘆一聲,轉頭就走。
這曾是他們水姓之人的驕傲啊,何時變成了這等模樣?
熱熱鬧鬧的一室人影,很快走空,只剩下水長卿一個人。
雲輕看他垂頭立在祭台旁邊,盯着下方,不知是在看地,還是在看自己胸前那一灘染透白衣的鮮血。
「水長卿……」
雲輕輕聲叫她,心頭酸的厲害。
那些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