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丞的母親是我親妹妹,以前她和你陸阿姨姐妹情深,後來兩家人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之後也就沒什麼往來了,」舅舅還是簡單介紹了之前的一些事,但面色遠沒有他所說的這樣輕鬆。
「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苒苒病還沒好,這些陳年舊事過去就過去吧,」舅媽推門回來時,恰好聽到舅舅和秦苒說以前的事,她似乎嗔怨舅舅的囉嗦,也好像在制止舅舅繼續往下說。
兩人字陸美玲走後,氣氛異常不對,不知舅媽和陸美玲在門外談了什麼。
舅舅和舅媽相互示意一眼後匆匆告別,之前對秦苒問前問後關心之至的突然沒了。
兩人出門時悄聲說了些話,秦苒沒聽太清楚,但幾個敏感的字眼還是進入了秦苒的耳朵。
舅媽說了「阿丞爸媽」,舅舅說了「美瑤」,兩人行色匆匆,迅速離開。
秦苒心頭記掛着秦正華,另一面又想着鍾致丞,也無心顧及舅舅舅媽的反常。
掛完水後,秦苒自己拔了針頭,先去秦正華的病房看了他。
當時陸美玲和秦素素都不在,秦素素因為要上課,陸美玲送她去上課。
秦正華已經從急診轉到了腎病內科,因為病情已經得到控制,情況好轉才轉診。
他的腿已經沒了之前的浮腫,也能下床走動,不過不能走遠。
秦苒進門的時候秦正華正在看報紙,紙質的報紙,這是秦正華的習慣。
他年近六十,青春不再,雖然身上有着屬於官僚者的威嚴氣質,但對家人,秦正華倒是十分和藹,沒有當大官的做派。
他的髮際線確實不低,但頭髮很黑很濃密,帶着金框的老花眼鏡,靠坐在病床上看財經報紙。
推門發出的聲響驚醒了正沉迷於報紙的人,秦正華抬頭看見秦苒,直接將報紙扔在一邊,作勢就要下床。
秦苒看見緊忙幾步上前,將秦正華安撫在床上做好,「爸,您還是多休息,別折騰了。」
秦正華拉着秦苒,眼中全是渴望,「苒苒,你怎麼樣了?我聽你陸阿姨說你醒了,想給你打電話,她又說你要休息,我也沒敢打擾你。」
「沒事了,爸,」秦苒拉過病床邊的凳子坐下,「爸,您感覺怎麼樣了?」
「我挺好的,就是擔心你,也擔心阿丞,」秦正華摘下眼鏡放在病床邊的床頭柜上,嘆了口氣,「鍾致丞的身份我派人仔細調查了,這裏面水有點深,我怕他接近你目的不簡單,後來看他的表現我打消了了這個念頭,但那是現在——」
秦正華欲言又止,面色緊繃,也許是思路過多有些勞累,他不禁捏了捏鼻樑,「你結婚的決定太匆忙了。」
「爸,發生了什麼事?」秦苒覺得,有些事漸漸在露出水面,而且經過秦正華這番欲言又止,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厲害。
鍾致丞與她結婚,起初的目的只是為了論文,現在牽扯出她的父親,東益,陸達,晟天,這些看起來與她毫無關係的公司,卻全然與她聯繫在了一起。
「等阿丞回來吧,有些事也超出了我的預料,我沒想到,你阿姨竟然隱瞞了她和陸郁森的關係,這裏面的事我還沒摸透,等我調查清楚再全都告訴你。」
「陸郁森?」
「就是鍾致丞的舅舅。」
「爸,你不知道鍾致丞的舅舅和陸阿姨是堂兄妹?」秦苒沒想到,秦正華竟然不知道陸美玲和舅舅的關係,「那當初——」
秦正華眼神頓時肅目起來,「你以為我是因為陸郁森的關係才和你陸阿姨結婚的?」
「我現在知道了,不是,」秦苒埋下頭,不知作何解釋,這也是埋在他她心中的一根刺。
「你陸阿姨一家都是很平常的人家,要是她有什麼背景,我現在也用不早被姓莫的那小子吃死了,」秦正華說的很無奈。
將近退休年齡的他是去是留是個大問題,一家人的開銷全是秦振華的工資,秦素素年紀還小,又是一身病,以後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
秦苒沒趕往下想,她竟然對自己的父親心生了同情,要知道,當初外婆去世時,她可是恨極了秦振華的,然而當秦正華的所作所為都有了「正當藉口」之後,她竟然無力反駁。
「我這幾年的確沒有好好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