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燕凌寒在酒樓之中暴打赫雲舒等人的事情傳遍了整個京城。而燕凌寒在他們離開之後,更是氣急敗壞的砸了那酒樓,還傷了不少酒樓中的人。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不過是短短的幾個時辰,燕凌寒暴虐傷人的消息就成了京城之中街談巷議的話題。
第二日,赫雲舒出門去大理寺的時候,一路上就聽到了不少的議論。
燕凌寒身為戰神,身為大渝守護者的形象徹底崩塌,成了一個笑話。
而燕凌寒暴虐傷人的消息也同樣從他如今的府邸之中傳了出來,有不少的下人帶着滿身的傷離開了那裏。一時間,他府里的下人,竟是逃走了大半。
傳出了這樣的消息,燕皇震怒不已,派重兵守住了燕凌寒如今的郡王府,將他軟禁在府中。
而這些日子,慶明珠一直住在燕凌寒的府邸之中。
緊接着,有消息傳出來,說八月初八燕凌寒要娶正妃,這正妃的人選,正是慶明珠。
燕凌寒如今雖然被軟禁,但娶妻是他的自由,燕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準備管。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赫雲舒剛從大理寺回到定國公府門前。
她不由得一愣,身子僵直,原來,她還是做不到事不關己。
片刻後,她轉身朝着郡王府的方向跑去。
起初,天空中細雨密佈,漸漸地,雨點越來越大,砸在她的身上。她卻渾然不覺,任由豆大的雨滴落下。
她奔跑在雨幕之中,步子邁得極大,似乎每一下都耗盡了自己的全部力氣。
空曠的街道上,皆是在屋檐下避雨的行人,唯有她,奔跑在無邊的雨幕之中,一下又一下,不知停歇。
雨越來越大,地上積水橫流,她的衣服早已被浸濕,濕發貼在她的臉頰上,讓她絕美的容顏此刻顯得楚楚可憐。
啪——
她腳下一個不穩,重重地摔在地上,整個人陷在流淌的積水之中。
有淚從她的眼睛裏流出,恣肆在她清麗的臉頰之上,雨點依舊狠狠地砸下,落在她的臉上,與淚水和在一起。
她抬頭看着前面,雨幕之中,前路遙遙。
忽然間,她感覺不到雨點的滴落。
她抬頭,有一柄油紙傘擋在自己的頭頂,那執傘之人一身紅衣,容顏傾世。
是洛雲歌。
他慢慢蹲下身,朝着她伸出手去。
赫雲舒面露迷茫,雙眼緩緩閉上,整個人朝着下面的積水落去。
洛雲歌扔掉手中的油紙傘,抱住了赫雲舒。爾後他起身,朝着一旁的客棧走去。
赫雲舒昏迷着,雙眼緊閉,面色蒼白。
洛雲歌將赫雲舒安頓在客棧,之後便出去尋找醫女。醫女前來,為赫雲舒換上了乾爽的衣服。
一碗薑湯下肚,赫雲舒的額頭上滲出薄汗,面色也漸漸變得紅潤。終於,她緩緩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她支着身子坐好,看着坐在桌邊的洛雲歌,詫異道:「洛老闆,你怎麼會在這裏?」
「赫少卿在雨里走,昏倒在街上,洛某冒昧,便將赫少卿帶到了這裏來。」
「多謝。」說着,赫雲舒就要下床。
洛雲歌起身,道:「赫少卿不必着急,眼下雨還沒停,您可以再歇一會兒。」
赫雲舒愣了一下,爾後說道:「好。煩勞洛老闆從外面關上門。」
之後,她便面朝里躺在了床上。
洛雲歌起身,走到了外面,關上了門。
這時,從屋子裏傳來低聲的哭泣聲。
洛雲歌的腳步頓了一下,爾後走進了隔壁的房間。
赫雲舒再打開門的時候,外面的雨已經停了,日色將暮。
她準備離開,便看到洛雲歌從隔壁的房間裏走了出來,她微愣,繼而說道:「洛老闆,多謝你的幫助,告辭。」
洛雲歌淡然一笑,道:「赫少卿客氣了。不過洛某看赫少卿的心情似乎不大好,要不這樣吧,紅玉姑娘剛剛譜了一支新的曲子,聽來很是歡快,赫少卿不妨一試。」
「好吧。」赫雲舒懶懶地應道。
二人走出客棧,朝着不遠處的妙音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