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過一陣之後,皇后看向了赫雲舒,滿是嘲諷的語氣:「赫雲舒,你看,燕凌寒並沒有很愛你。為了這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他一樣拋棄了你。他娶了別人,任憑你忍受屈辱,他並不在意你。你不是他生命中的必須,你只是一個點綴,一個錦上添花的物件兒,說到底,你和他府中的金銀玉器沒什麼區別。」
聽罷,燕凌寒握緊了自己的雙拳。
見燕凌寒如此,皇后更是得意,她看着赫雲舒,像看着一個碩大的笑話。就算是敗了又如何,她還是要在二人之間埋下一道鴻溝。做到這個,她就不算輸得太慘。
這時,赫雲舒卻是一笑,道:「不,你錯了。想出這個主意的人,是我。」
「什麼!你竟能將正妃的位置拱手讓人?」皇后驚叫道。
「正妃的位置麼?自然是不能讓的。娶慶明珠的,只是從戲班子裏請來的一個武生罷了。戴了面具,那露出的嘴角和眼睛與燕凌寒一般無二,誰會懷疑呢?畢竟,我的傷心那般真實,沒有人會懷疑那不是真正的燕凌寒,不是嗎?」
赫雲舒說完,整個人卻陷進一個強有力的懷抱之中。
是燕凌寒。
他抱住她,緊緊地。
她被銘王府拒之門外的時候,他不能抱住她。她跌落在冰冷的雨水中時,他不能抱住她。她被慶明珠欺辱的時候,他不能抱住她。那是因為她叮囑過,務必要讓一切真實。所以,他克制着自己,克制到指甲陷進肉里,牙齒咬爛舌頭。
而現在,他終於可以擁她入懷。
他克制了那麼久,也隱忍了那麼久,此刻,卻是什麼也顧不得了。
他只想擁抱自己心愛的女子,用自己的全部赤誠。
至於旁人,他顧不得。
赫雲舒亦伸開雙臂抱住他,她懂得他的隱忍,也懂得他的抱歉,這一刻,她並未遮掩自己的情緒,回饋給他同樣的熱情。
看到這一幕,皇后氣得差點兒吐血,這算什麼,她是要挑撥兩個人的,結果呢,這兩個人還這樣親密,真是豈有此理!
幾乎是在這一瞬間,皇后明白了燕凌寒和赫雲舒做這一場戲的原因。做這件事,她最忌憚的人就是燕凌寒,她要謀取燕凌寒手上的兵權,所以,她必須要擊垮他。
也是在她打這個主意的時候,她發現安淑公主發現了她的秘密,所以,她就命人糟蹋了安淑公主,一來,可以處理這個她眼中的禍害,二來,可以激發燕凌寒體內罌粟粉的毒性,讓他發狂,一個發狂的人,是不會做出什麼好事來的。
在她看來,只有擊垮了燕凌寒,她所謀之事才可以成功。而燕凌寒對赫雲舒的置之不理,會讓她相信燕凌寒是真的癲狂。可是,她卻沒有料到,一切只是一場戲,一場為了讓她暴露出全部實力的戲。
現在,多年來安插在宮中和京城的人都被連根拔起,她所圖謀的一切,徹底毀了。
一時間,皇后懊惱異常,恨不得咬碎滿口的牙。
看到二人相擁,燕皇卻是輕咳一聲,捂住了安淑公主的眼睛。
至於旁人,也很有默契的挪開了視線。
見二人抱了許久都沒有挪開的跡象,燕皇不禁有些沉不住氣,外面的朝臣還都暈着呢,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漏網之魚,這一堆爛攤子還沒有處理,這二人倒是有閒情逸緻,在這裏卿卿我我?
燕皇重重地咳了一聲,想要引起燕凌寒的注意。
只可惜,徒勞無功。
倒是赫雲舒,附在燕凌寒耳邊悄聲說道:「親愛的,有人看着呢,快鬆開我。」
被赫雲舒這麼一叫,燕凌寒只覺得分外舒暢,可是,他是不想和她分開的,故而他看向了燕皇,道:「你們出去吧,這寢殿借我用用。」
聞言,燕皇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這是老子的寢殿,你住個屁!
赫雲舒悄悄地捶了燕凌寒一下,嗔道:「快放開!」
見自家娘子隱隱有生氣的意思,燕凌寒的手鬆開了一些,卻又不甘心道:「那我就討些好處好了。」
「什麼好處……唔!」
原來,燕凌寒趁着赫雲舒不注意,親吻了她。
燕皇忙挪開了視線,這都是什麼人啊,這是他的寢殿,他的寢殿!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