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王心裏回過味兒來,如果顧氏沒有欺負鳳婷婷,聽到他這麼問,她應該感到奇怪才是,而不是現在這樣的反應。
心裏有了疑問,豐王便愈發不安。
拜託赫雲舒照顧鳳婷婷之後,他走了出去。
赫雲舒坐在鳳婷婷身邊,道:「你倒是捨得對自己下手。如此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值嗎?」
的確,鳳婷婷的風寒是自找的,她穿着單衣在窗口吹了一夜的風,便發了燒,得了傷寒。
聽到赫雲舒的話,鳳婷婷苦笑了一下,道:「讓父王自己去發現吧,我怕我說了,他會無法接受。」
果然,她到了這個份兒上,還在為別人着想。
而此時的豐王,出了鳳婷婷的院子,已經悄悄地到了顧氏的院子。
院外,有人要進去通報,被豐王阻止了。
他放慢了腳步走進去,丫鬟都在院子裏。豐王揮手讓她們出去,見豐王沉着臉,丫鬟們便不敢多言,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如此,豐王一步步靠近了主屋。
主屋之內,傳來顧氏母女說話的聲音。
先是鳳傾顏憤懣的聲音:「母親,我實在是搞不懂,我到底哪裏不如鳳婷婷那個肥豬了,憑什麼父王的眼裏只有她,完全沒有我們!」
聽到這話,豐王心中一沉。
他從來都不知道,他的二女兒是這麼稱呼自己的大女兒的。
緊接着,顧氏的聲音傳來,那聲音恨恨的,暗含着無數的憤懣:「還不是因為那個死去的女人,都死了那麼多年了還是陰魂不散。人啊,和誰爭都好,千萬不要和一個死人爭,那是怎麼爭也爭不過的。唉,鳳婷婷還真是命大,都進水那麼長時間還沒把她淹死……」
豐王的腦子嗡的一下,後面的話再也聽不清楚了。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推他的女兒下水的人居然是他的妻子。原本,他有很多懷疑的人選,自己的宿敵,官場上的對手,一些無意中得罪的人,他甚至想到可能會是鳳雲歌派來的人,他誰都想到了,卻偏偏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
豐王攥緊了拳頭,恨不得此刻踹門而入,將屋子裏的兩個人打得狗血淋頭,可到了門邊,他停下了腳步。
他用了很大的努力轉過身來,朝着外面走去。
一路上,他鐵青着臉。
到了院外,他揮手叫過護院,吩咐道:「守好王妃的院子,不容許任何人出入,明白嗎?」
「明白了,王爺。」
豐王緊咬牙關,道:「本王說的是,不容許任何人出入,懂嗎?」
他把「任何人」和「出入」說得很重,護院一愣,繼而明白了。
之後,豐王命人封鎖消息,任何人不得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可是晚飯的時候,鳳婷婷還是知道了這個消息。
知道之後,她輕輕地笑了一聲:「看來,我父王是顧忌顧氏的母家。」
赫雲舒垂眸不語,卻是將其中的關聯想了個清清楚楚。顧氏的母家是這大魏的將軍,雖不算戰功赫赫,卻也是舉足輕重,不容任何人小覷。
而如今大魏朝局混亂,鳳雲歌和鳳天九分庭抗禮,而豐王與鳳天九站在一處,何嘗不是如履薄冰?所以在這樣的時候,無論他做出任何決定,都需要深思熟慮。在這樣的境遇下,顧家的幫助,他還無法失去。
所以,對顧氏的懲罰,只有暗中進行。
只是,豐王能做到如此地步,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看來,他疼鳳婷婷,的確是疼到了骨子裏。
「姐姐,我是不是太狠了?」鳳婷婷發了一會兒呆,之後如此問道。
「沒有,是他們太惡毒。」
之後,鳳婷婷便不再說話。
第二天,攝政王府來了人,說府里有事,要接赫雲舒回去。
赫雲舒也覺得自己該回去了,便與鳳婷婷告別。
鳳婷婷戀戀不捨地赫雲舒告別。
看着她愁眉苦臉的樣子,赫雲舒笑道:「傻瓜,又不是很遠,你若是想我,來王府找我也就好了。」
「那好吧。」
爾後,鳳婷婷披衣下床,堅持要送赫雲舒出去。
赫雲舒拗不過,便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