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疑問就要設法去解決,這向來是赫雲舒的處事法則。讓疑問盤踞在自己的心裏又什麼都不做,這樣的事情她是做不來的。
如此想着,她看着端坐在龍椅上的鳳雲歌,道:「陛下,您叫臣女來,有何吩咐?」
聞言,鳳雲歌笑得愈發恣意:「赫雲舒,你千萬別裝着恭敬,否則,朕會以為你想算計朕。」
「有嗎?」赫雲舒反問道。
此刻的鳳雲歌是溫暖的,又風度翩翩。他笑着說道:「朕說有就有。好了,不廢話了,朕讓你來,是因為你說的事情,朕已經查明了。的確,你說的是真的。做鳳天九的女兒,可真是你此生最大的劫難。」
赫雲舒苦笑了一下,說道:「可惜了,人什麼都能選擇,偏偏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和父母。」
「既是如此,你就受着吧。你覺得無憂如何?」
赫雲舒長嘆了一聲,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見過了燕凌寒,這世間其他的男人都一個樣兒,沒什麼區別。馮亦鳴也好,無憂先生也好,不過是俗人一個。」
不知道為什麼,聽赫雲舒如此說,鳳雲歌覺得自己的心裏特別堵,說出的話也分外不客氣:「赫雲舒,隨便你怎麼感嘆吧,總之,大渝你是回不去了,燕凌寒也見不到了。現在你唯一的選擇,就是接受朕的安排。若是無事,便退下吧。」
如此,鳳雲歌下了逐客令。
赫雲舒卻是看向了他,一雙大大的眼睛滴溜滴溜地轉着:「陛下,凡事有來必有往,你想讓我選擇你的人,總得給我一些誠意吧。」
見赫雲舒這副樣子,鳳雲歌堵在心口的那股氣突然就消散了,他嗤然一笑,道:「好,你說吧,想要什麼?」
「京郊的那塊胡楊林。」
「平白無故的,你要一塊林子做什麼?」
「做事總要有始有終,那些百姓沒了房子,總要找個建房子的地方。」
「好吧。」鳳雲歌想了想,道,「明日辰時,新茗茶樓,荷花居,會有人在那兒等着你的。」
「那好。還請陛下從中說情,千萬不要要價太高,不然我付不起。」
鳳雲歌兩手一攤,道:「那就不是朕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赫雲舒想了想,待她見了正主兒,和這正主兒討價還價也不遲。對這鳳雲歌,她還真不怎麼信任。
如此想着,赫雲舒便告辭離開。
「等等!」
這時,鳳雲歌叫住了她。
赫雲舒回身,看到鳳雲歌從高高的龍椅上走了下來,他邊走邊說道:「和朕一起走吧,總待在這勤政殿,終歸是有些煩悶。」
赫雲舒不說話,沉默的等着他。
待鳳雲歌走近,赫雲舒的眼睛仔細地在鳳雲歌的身上瞧着,終於,不負她所望,她看到了一根頭髮。
赫雲舒便說道:「陛下,您背後有一根頭髮,不如,我替您揪下來?」
鳳雲歌側目看向赫雲舒,道:「朕雖然比無憂好看,但是赫雲舒,不要試圖勾引朕。」
赫雲舒無語凝噎,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自戀的人,她真的只是想揪一根頭髮而已。
「既是有頭髮,會影響朕的威嚴,為朕揪了它吧。」
赫雲舒瞧了鳳雲歌一眼,他說的都是什麼鬼話,一根頭髮,也能影響他的威儀,那他的威儀也太好影響了吧。
雖然腹誹着,但是赫雲舒還是乖乖地揪下了那根頭髮,不過,她並沒有把頭髮丟掉,而是藏進了自己的手腕。
二人並排走着,到岔路口的時候分開了。
赫雲舒一邊想着鳳雲歌今日的反常,一邊惦記着那根頭髮。
和血液一般,頭髮也有一個人的基因,她懷疑那個陰冷的鳳雲歌和現在的鳳雲歌不是一個人,如此,就需要一些佐證。
那一次,鳳雲歌陰冷至極,摔碎了杯子,碎片劃傷了他的手。赫雲舒就拿了一個沾了血的碎片,用手腕里的dna快速檢測儀檢查了一下,發現這上面的dna和意圖玷污安淑公主的那個人的dna是一樣的。
那麼今日,她再測一下這頭髮的dna,就會知道那個陰冷的鳳雲歌和這個和煦的鳳雲歌是不是一個人了。
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