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小溫良的臉色並不好。
見狀,赫雲舒的滿腔希望化作虛無,看來,尋找清河道長無望。
片刻間,小溫良走到了赫雲舒的面前,道「母后,是我不好,我……」
「溫良,你已經盡力了。但凡是做事,終有成與不成,只要你盡了心,便不必自責,也無需自責。」
小溫良點點頭,頹然地站在赫雲舒的身邊。
赫雲舒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燕凌寒,似是想起了什麼,隨即看向身側的小溫良,問道「溫良,告訴母后,你是怎麼回來的?」
小溫良仔細想了想,道「前一日,道長告訴我要回來。可是,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城門口了。至於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我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那你這三年都住在什麼地方?」
「是在一座很高很高的山上,我們住在山頂上,往下看的時候什麼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一層層的雲霧繚繞在山間。」
「那位清河道長從未帶你下過山嗎?」
「沒有。」
「那山上還有別的什麼人嗎?」
「沒有,只有我和道長兩個人。」
問完之後,赫雲舒也覺得有些泄氣了。這位清河道長如此神秘,哪怕是從小溫良這裏,都得不到任何可以找到他的線索。
這一刻,赫雲舒沉默不言。
小溫良站在一旁,滿目哀傷。
這時,隨風走了進來,看到赫雲舒和小溫良的臉色都不怎麼好,他就知道事情不妙,臉色也不由得沉了下來。
聽到隨風的腳步聲,赫雲舒回頭,看向了他,道「夫君這幾日不在,朝中沒發生什麼要緊的事情吧?」
「沒有。主子離開前,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安排好了一切?」赫雲舒疑惑道。
「是的。主子沉睡之前,將朝中事交給三王爺和六王爺,將小主子三人交給了我。」
聽罷,赫雲舒的心跟着一沉,燕凌寒做了最充分的準備,那就代表着,他做好了回不來的準備。
赫雲舒垂眸,半晌不語。
之後,她看向隨風,道「隨風,拜託你先去外面守着吧。我醒來的消息,不要告訴任何人,也不要讓任何人到這裏來。」
「是。」說完,隨風走了出去。
赫雲舒依舊沉默的坐在燕凌寒的床前,小溫良陪在她的身邊,亦是沉默不語。
漸漸地,外面的天色暗了下來,宮燈漸次亮起。
赫雲舒摸了摸小溫良的手,道「溫良,天色不早了,你去睡吧。」
小溫良搖了搖頭,道「母后,我想陪着你。」赫雲舒勉強一笑「你還小,小孩子要睡好了才能長大,等你長大了,才能為父皇和母后分憂。我在這裏守着你父皇就好,你去睡覺,也哄好弟弟妹妹。但是,現在先不要
告訴他們我回來了,因為我現在還沒什麼心情見他們。」
小溫良點點頭,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
赫雲舒仍舊坐在那裏,雖然天色暗了,但是她沒有點燈,任由自己沉浸在這一片黑暗之中,靜默不言。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黑,她漸漸抵擋不住這困意,睡着了。
這一夜,夢境昏沉。
在如許的夢境裏,她看到燕凌寒就走在她的前面,他走得很慢,不時會回頭衝着她笑。
在夢裏,一切是如此的美好。
當赫雲舒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尚未睜開眼睛,便察覺到一隻手在她的臉上摩挲着,一下又一下,輕緩而溫柔。
是小溫良麼?不,他的手沒有這麼大,也沒有這麼粗糙。
那麼,是誰呢?
一瞬間,赫雲舒睜開眼睛,看到了那隻正在撫摸她臉頰的手,她順着這隻手向上看去,終於,她看到了燕凌寒微笑的臉。
是夢麼?
她顫抖地伸出手去,去摸那張微笑的臉。
終於,她摸到了,觸感溫熱,竟是如此的真實。
「這不是夢,對嗎?」赫雲舒柔情繾綣地看着燕凌寒,問道。
「這當然不是夢。」
說着,燕凌寒起身,將赫雲舒一把抱進自己的懷裏,狠狠地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