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的反常頓時引起了趕車的暗衛的警醒,他牢牢地抓住韁繩,不讓馬兒失控。
而馬車內的燕凌寒早已抱緊了赫雲舒,並未讓她受傷。
「怎麼回事?」燕凌寒冷聲道。
趕車的馬兒是用慣了的,且是從軍馬中層層選拔上來的,它們在兩軍廝殺的陣前尚且能從容應對,眼下若不是生了什麼危急的事情,馬兒絕對不會有如此反常的舉動。
「主子,這裏只怕是有埋伏。」暗衛應道。
雖然他現在還並未看到什麼人,但是,在馬兒剛剛揚起前蹄的地方,有一道明亮的細線,在夕陽的照耀下散出詭異的光芒。
細線的兩端系在兩旁的樹上,很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暗衛頓時拔劍出鞘,小心警惕着。
然而周圍一片寂靜,除了樹梢上被驚飛的鳥兒撲楞着翅膀飛走,並沒有其他的動靜。
燕凌寒緊握着赫雲舒的手坐在馬車裏,並未貿然現身。
畢竟,在不確定周圍情況的前提下貿然現身,無異於是一個活靶子。
就這樣,這寂靜持續了一刻鐘的時間,暗衛小心道「主子,要繼續趕路嗎?」
燕凌寒微微挑起車簾,看了看外面。
外面是一片樹林,這樣看過去,很正常,並沒有什麼貓膩。
但是,官道上不會無緣無故出現這樣一道繩子,馬兒也不會無端受驚。
這裏,必然是有什麼貓膩的。
只是,是什麼呢?
燕凌寒看着漸漸變暗的天色,微微皺眉。
「你怎麼看?」他看向赫雲舒,如此問道。
赫雲舒的視線落在那仍舊煩躁不安的馬兒身上,道「眼下,怕是不宜向前了。」
燕凌寒暗暗點頭,爾後看向了暗衛,道「從此處回京城,可還有其他的路?」
暗衛謹慎道「主子,路是有的。只是,是一條小路。在那條小路上,要經過一處峽谷。峽谷之上怪石聳立,雜草又十分茂盛,若是有人埋伏在那裏,怕是不妙。」
的確,有人在這裏搞了這麼一出,是不是為了讓他們繞道而行?若是這樣的話,那條小道之上,才真的是危險重重。
聽罷,燕凌寒邪魅地一笑,道「好久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了,真是新鮮。」
赫雲舒瞧了他一眼,道「新鮮是新鮮,不過,這次的事情,處處透着詭異。」
「既然詭異,就把背後做鬼的這個人揪出來。」
說着,燕凌寒挑開車簾,走出馬車,用劍尖挑起了那條線。
初初挑起的瞬間,燕凌寒就覺出了不對。
他這把劍削鐵如泥,按理說,這樣細的一道線,劍尖稍稍一挑,線也就斷了。
可偏偏,這線依然穩固如初,在他用了些力氣之後才斷掉。
看來,這不是一根普通的線。
他絕對有理由相信,剛剛馬兒若是碰到了這條線,前面的兩條腿一定會瞬間斷掉。
燕凌寒依着經驗判斷,有非常之物出現的地方,必然會生非常之事。
他朝着前面看去,打量着前面這條路。
路面平整,和來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
可是,他篤定了這條路是有問題的。
那麼,問題出在哪裏呢?
這時,赫雲舒輕聲道「你有沒有現,前面有幾棵樹沒有芽?」
燕凌寒順着赫雲舒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現那幾棵樹的確是沒有芽。
可周遭的樹木都已經冒出了綠芽,單單這幾棵樹還和冬天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枝條上光禿禿的,這並不尋常。
電光石火間,燕凌寒想起了一種可能。
他將手中的劍高高揚起,運足力氣朝着那幾棵樹而去。
頃刻間,這幾棵樹被攔腰斬斷,樹幹轟然落下,依次砸在地面上。
第一棵樹砸下來的時候,除了濺起煙塵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異象。
但,一棵又一棵的樹木砸下,地面漸漸裂開。
當最後一棵樹木砸下來的時候,原先平整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大坑。
這裏,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陷阱之中,刀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