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寒之所以傻眼,是因為對方給他的東西太過於令他驚駭。
他先看的,是那張紙條。
紙條上面寫明,讓他將那一包東西灑進井裏去。
蔣寒覺得奇怪,就把那包東西偷偷打開看了。
那裏面,只有一隻死去的老鼠。
蔣寒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對方為何要讓他將一隻死老鼠丟到井裏去。
這實在太過奇怪。
於是,他胡謅了一個理由,找了一個大夫去打探,結果大夫告訴他,如果是死去的老鼠,哪怕是丟到了井裏去,最多也只是讓井水發臭而已。
可若是感染了鼠疫的老鼠,那麼,喝了這井水的人都會生病,且,會互相傳染,最後因無藥可醫而死。
這個結果,實在是讓蔣寒膽戰心驚。
問過大夫之後,他回家就將那包被自己藏起來的東西扔進了灶台里。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做了這個決定。
這時候,是蔣老爹在灶台邊燒火,他看蔣寒反常,就問了那麼幾句。
此時,處於後怕的恐懼之中的蔣寒將一切和盤托出,告訴了自己的父親。
蔣老爹聽完頓時就發怒了,抄起一旁的柴火棍子就朝着蔣寒的身上招呼。
打累了之後,他才將蔣寒狠狠訓斥了一頓。
同時,他喝令蔣寒,要將這所有的事情告訴姜成。
聽完這些,赫雲舒和燕凌寒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但什麼話都沒有說。
之後,蔣寒又說了自己被人抓走,以及之後發生的事情。
聽完這一切,燕凌寒點點頭,道:「好,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念你迷途知返,本王暫時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以觀後效。」
這話的意思就是,看他以後的表現。
蔣寒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沒料到燕凌寒會這樣說,頓時,他感激涕零,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燕凌寒卻沒有多餘的話,只點了點頭,就和赫雲舒一起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燕凌寒吩咐暗衛:「既然蔣寒醒了,就接他父親過來看他吧。」
暗衛應聲,很快就出去了。
原本,燕凌寒擔心蔣老爹年邁,看到了昏迷不醒的蔣寒會更加難過,所以只送去了救回蔣寒的消息,並未讓他過來。
眼下,是時候了。
聽燕凌寒如此吩咐暗衛,赫雲舒不禁一笑,道:「以往,你倒是沒有這樣細膩的心思。」
燕凌寒也笑了一下,道:「大概是做了父親的緣故吧。」
赫雲舒笑笑,牽着燕凌寒的手走進了他們的房間。
進到房間之後,赫雲舒開口道:「現在看來,事情已經很清晰了。」
燕凌寒點點頭,確認這一點。
對方早在蔣寒這裏,就已經開始籌謀了。
或者說,他早已看透了蔣寒的心思,知道蔣寒孝敬自己的父親,是個心性純善的人 ,做不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麼,走投無路的蔣寒,一定會將這件事告訴姜成。
乍一聽到鼠疫這麼大的事情,姜成必然是六神無主的。
一個人在六神無主的時候,會傾向於找比他更為強大的人來解決這件事情。
而這,又是對方的一出試探。
若蔣寒與他們沒有關聯,那麼,蔣寒不會想到要將這件事關重大的事情告訴他們。
可偏偏,蔣寒來了。
那麼,對方就會知道,蔣寒已經與他們站在了同一戰線。
想到這些,赫雲舒不禁道:「說起來,我倒有些期待看到這個人的廬山真面目了。他讓我有一種遇到對手的感覺。」
「雖是棋逢對手,但此人太過陰險,不是個善茬。人雖然聰慧睿智,但用錯了地方,必然不成什麼氣候。」
赫雲舒點點頭,道:「看來,他從蔣寒那裏就開始佈局,是想要一步步給我們一個訊息,那就是,他是來自大魏的。由此說來,他是真的很希望奉鐵塔來到這裏。」
燕凌寒認可赫雲舒的話,道:「待奉鐵塔來了,倒是要好好問問他,究竟結下了什麼仇家。」
「對,此人雖然恨我,但是也恨極了奉鐵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