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一場爭對王彥的彈劾,在王彥一派還沒出手的情況下,就被左懋第拍死,緊接着幾個王彥完全不熟悉的御史,也出來要弄死劉湘客,這太奇怪了。
王彥冷眼旁觀,但似乎瞧出了一些門道,端坐大寶上的隆武帝看了看,也已經明白,劉湘客可以死了,而且必須當庭打死。
「御史雖有聞風奏事之權,但此賊先是中傷武臣,然後又污衊當朝首輔,質疑國策!」隆武帝正身怒道:「你是想告訴朕,朝廷上的文武大臣,都要造朕的反嗎?那朕是什麼?商紂夏桀嗎?來人將此賊」
劉湘客在金堡出列的瞬間,就已經快氣暈了,他沒覺得他有什麼不妥,主弱臣強,他將當朝權貴都污了一遍,反而立功甚大。
他打了頭陣,這群貨色不跟進配合,想賣他也就罷了,居然還帶頭反踩,想要置他於死地,滿朝文武都要殺他,他臉色頓時慘白。
這時聽了皇帝的話,他更是嚇的癱坐在地,可就在皇帝話語尚未完之時,王彥卻忽然出列,打斷了隆武,朗聲道:「陛下,且慢!臣以為此事蹊蹺,劉御史尚不能殺!」
一語完畢,當時人站了出來,朝堂上立刻安靜,但很快金堡便出列道:「楚國公乃朝廷大功之臣,此賊出言中傷,又污衊左閣部,簡直喪心病狂。陛下,臣以為此賊該殺。」
劉湘客現在真是肺都氣炸了,王彥都給他求情,金堡還要搞死他,哪有這麼賣道友的,手段也太髒了。
一時間,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既然你賣我,那我也得把你拉下水,「陛下!今日之事,全都是金堡指使臣作的,他才是罪魁禍首,還請陛下明查。」
隆武聽了,並不驚訝,眯眼看向金堡,金堡則大笑道:「陛下,此賊已經喪心病狂,他就是一條瘋狗,逮誰咬誰。他見臣站出來主張殺他,所以想要反咬微臣一口,還請陛下明查!」
王彥在一旁看了看金堡,若有所思,不管是不是金堡指使,反正以劉湘客的表現,信他話語的人肯定不多了。
他一下污衊了那麼多大臣,已經沒有信譽可言,但王彥卻偏向,應該是金堡發現劉湘客玩砸了,所以立刻想把他弄死,來保全自身,他十分精明,有了今天朝堂上的一幕,除非有鐵證,否則他的嫌疑就洗掉了。
隆武目光在金堡身上停了片刻,「金卿且退下,不必義憤,此賊醜態早已暴露無疑,就是一喪心病狂之輩,只憑他殿上之言,朕就要治他死罪。」
皇帝發話,劉湘客臉色慘白,他不明白皇帝和眾人為什麼不信他的話語,於是連連磕頭爭辯,但無人聽他之言,金堡顯然算到了劉湘客會反咬一口,嘴角一笑,行禮退下。
「此賊,如此污衊王卿,朕裕殺之,以泄眾卿之憤,卿何以要保此賊耶?」隆武帝又看向王彥道。
左懋第、蘇觀生等人聞語,齊齊看向王彥,今天之事,實在蹊蹺,文臣們都是久經官場的人精,雖然很長時間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鬥爭的血液還在。
他們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腦中一陣風暴,就想出了多種可能,其中一種可能就是王彥自己指使御史來狀告他,然後藉機反告有人污衊,一番審訊之後,讓御史出政敵身份,最後再進行清洗。
文臣集團,方才已經表明了態度,不僅沒有參與此事,而且也不想與勛鎮爭鬥,就現在這個狀況,文臣、勛鎮、皇權暫時平衡着,勛鎮去前線抗清守衛後方安全,文臣與士紳在後方安穩的貿易,納稅賺錢,唯一委屈的就是皇權,但這確實是目前最好的狀態。
王彥一向以正面形象示人,堂堂正正,善於借勢,行事大氣磊落,應該不會使出這麼髒的手段,但是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誰的真正想法,他要保劉湘客,文臣們的臉色卻沉重起來。
「回稟陛下!」王彥拿着笏板躬身一禮,然後解釋道:「臣保劉御史,並非是因為他沒有罪,而是朝廷自有法度,行事都該按着大明律法,以及朝廷制度來。若不經過審問,不經過調查,就殺掉一名御史,對陛下名聲不利,也不符合朝廷法律。有鑑於此,臣以為當先將劉御史下御,然後交給刑部、大理寺進行審理。」
左懋第與蘇觀生聽完,對看一眼,有心慌,但有人比他們更慌,龐天壽連忙給金堡使眼色,但物極必反,金堡剛才以經過,如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