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府衙內議事告一段落,各官聽完王彥關於備戰的提議後,堵胤錫等人又匯報了關於湖廣民政、商業方面的計劃。
王彥現為五省總督,雖行轅還沒建起來,但名義上有節制諸省軍政之權。
議事結束後,諸官散去,何騰蛟留王彥用餐,他原本是湖廣總督,楚地的一把手,大權獨斷,現在卻有大權旁落之感。
如果是其他人,何騰蛟可能早開始下絆子,使黑手,各種招式一起上,但他的上司卻是自己的女婿王彥。
雖何騰蛟已經決定幫助王彥,可這突然之間,權利被分,他的心態還是一時半會兒調整不過來。
翁婿二人吃了片刻,何騰蛟忽然放下筷子,「早上士衡有言,欲運作吳晉錫、嚴起恆入閣,但此二人在資歷上與左懋第、蘇觀生、陳子壯等人相差太遠,恐怕即便入閣,也沒有多少話語權。方才議事堂上,士衡處理湖廣諸多事物,得心應手,老夫反而閒置下來。如此不如老夫入閣,將湖廣事物全全託付於你。一來方便士衡整合湖廣,二來老夫資歷足夠,可以在內閣為士衡發聲,你我翁婿二人,一主內一主外,同心協力,豈不美哉。」
王彥見何騰蛟放下筷子,立刻也放下碗筷,聽他完,但卻搖了搖頭,「若是泰山入閣,也不是不可,但目前還不是時候,至少還有等待一些時間。」
王彥再朝中確實需要一個能的上話的文臣,他與蘇觀生等人算是在振興大明這個共同目標下的合作關係,並不十分牢靠,上次便差起了大衝突,何騰蛟若是入朝,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為何?」何騰蛟終究是渴望權利之人,即然不能再湖廣同女婿爭權,又不習慣被人管着,他便想到了進入中樞,以他的資歷,再加上女婿的支持,左懋第也得給他讓道,他做內閣首輔那是遲早的事。
王彥解釋道:「泰山若入朝,朝廷這邊必然讓堵撫台接任楚督一職,我雖然與堵撫台關係尚可,但他畢竟不是我的人。而且近期我將反回廣南一趟,楚地還是要泰山主持一段時間。」
王彥現在的缺陷,就是沒有多少資歷深厚的文臣投靠,五省中除了老丈人何騰蛟和他自己之外,貴州、四川、雲南,不要總督,連巡撫也多不是他的人。
當然這還是與王彥進入官場太晚有關,年不及三十,做官不到四年,那些老油條可能把他當做政治盟友,卻很難投靠他。
何疼蛟聽了,頭,算是認可了他的話語。
吃完飯,王彥在騎兵的護衛出了武昌城,然後從武昌碼頭上了一艘兩千料的大船,在江濤中楊帆向北,進入武湖,很快便抵達了北岸。
在北岸的武湖內停泊着上百艘大船,船上旌旗招展,甲板上站滿了赤着上身,光着腳板的軍漢,將官們在他們身前走動,不時大聲喝斥一番。
在湖上也有船隻穿梭,十多艘大船明顯分為兩隊,正在進行操練,船隻不時隨着令旗,變換着陣型。
湖面上有兩艘戰船接近,立刻飛鈎如梭,鈎住船弦,搭上木板,士卒們操着木刀,便展開了一場接舷戰。
王彥的船隻避開操練的水師,在碼頭邊緩緩靠岸,他站在船舷邊眺望,在武湖周邊遼闊的曠野上,大營綿延,一杆大纛旗在大營上空迎風飄揚。
因為湖廣一直處於防禦之態,在面對清兵進攻時採用堅壁清野之策,明軍把守堅城,使清兵在漢水北面得不到補給,拉長清軍的運糧路線,增加明軍的勝算。
鄂東北,大批的土地被拋棄,稻田裏都長滿了野草,使這一大片區域城為了牧馬的好地方。
戰馬可不能圈起來養,要有足夠地方進行馳騁,才能保證戰馬作戰的能力。
當年北宋王安石變法,改革馬政,給錢讓老百姓遷回家養,結果戰馬全部廢掉,只能拉拉石磨,運運貨,根本上不了戰場。
這次王彥從吳三桂那裏繳獲三萬多匹戰馬,雖收穫極為豐厚,但要怎麼養馬卻也是個大問題。
這些馬雖然都是吃苦耐勞的蒙古馬,但是養起來可依然耗費巨大,好在此時有這麼一大片地方可以馳騁,再加上遍地的野草,為他節省了不少馬料。
王彥除了將戰馬放在這裏,諸部明軍也大都紮營於此。
這裏遠離武昌,四周荒無人煙,一減少擾民,二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