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臨時楚王府,王彥匆匆走進大堂,將馬鞭一丟,憤然的一屁股坐下。
王夫之等人也急急忙忙的跟進來,然後站着等王彥把氣生完。
好一會兒後,王彥才平復一些,他這次算是見到東南士紳的德行了。
這清兵一被打走,立刻便爭權奪利起來,而且不安規則來辦,貪得無厭。
「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次他們動用的銀錢十分巨大,浙直的糧食,幾乎被他們收購一空,昨天南京的糧價已經漲到三兩。」王夫之見王彥平靜一些,開口道。
「殿下,依我看,直接抄了他們,把這些劣紳統統下獄。」劉順按着戰刀,大聲道。
陳邦彥卻搖了搖頭,「這次參與其中的還有不少浙黨官員,我們又不是滿清,無憑無據抄家,這是大忌。況且,你今天無憑無據抄了別人,下次別人就能無憑無據的抄了你,這個頭不能開。」
「他們囤積居奇,坑害百姓,還污衊殿下名聲,怎麼不能抄?」劉順搞不懂這些人的想法。
「除了方才下獄的那個王貴,能扯出個謝三賓,你還有什麼證據?」陳邦彥沉聲道:「這群人把糧食藏在浙東海島上,錦衣衛都沒摸清他們囤積糧食之地,你怎麼抓?」
「娘的,依我的火氣」劉順氣得跳腳,但他畢竟也是剛封了公爵的人,多少也知道,行事不能魯莽,只能把後面的話咽回去,無奈的問道:「難到就看那些人這麼作惡,讓饑民飯都吃不上?」
這時王彥卻道:「自然不能讓他們得逞!」
眾人聽王彥話,都把目光向他看來。
王彥站起身來,身上怒氣未減,「江浙的士紳,這是還沒從當年東林執政的時期中清醒過來,還是慣用之前的思維,不知道大明已經換了主人!現在是我楚黨執政,本藩這次便要教他們怎麼做人,讓他們知道我楚黨的規矩!」
王彥頓了頓,然後看向王夫之,「南京的糧食,還能支持多久?」
王夫之愣了一下,有些倉促的回道:「幾個賑災縣運去了一些,城中除了官倉再向城百姓出售平價米外,其他幾個糧號,都已經漲到三兩!現在官倉外已經排了長隊,怕是堅持不了十天了。」
王彥臉色一沉,「城中百姓必須要限購,以免那些劣紳派人搶購官倉的平價糧,另外城中的糧號,全部由官府監管。」
「這應天府以有準備,每戶都發了糧票,憑藉糧票才能買到平價糧,城中的糧號也早由官府監控!」
「夏隱這個辦法不錯。」王彥頭,然後吩咐道:「本藩再三,你們立刻去辦,第一是讓錦衣衛將參與囤積的劣紳和官員查清楚,摸清他們將糧食藏在哪個島上。第二是,湖廣那邊的秋收應該也結束了,你們立刻派人去催促黎遂球,讓他擠出一批糧食,送到南京來。第三也是糧食,派人去廣南,告訴陳子龍,陳永華,讓他們在廣南也想想辦法,十月底,務必送一批糧食過來。」
堂內眾人忙躬身領命,但陳邦彥卻道:「殿下,無論是湖廣,還是廣南,糧食都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到的,南京現在的存糧,恐怕堅持不到兩地的糧來。」
王彥沉默了一下,「東林崩塌已經四年,現在江浙的士紳也並非鐵板一塊,本藩和你們一起去向那些大戶借,你們借多少,都由本藩和朝廷來還!」
完王彥便往外走,一眾親衛連忙跟上,堂內幾人商議了幾句,各自劃分了幾個大戶,便也拿起烏紗帽,跟着往外走去。
一眾人出了楚王府,便各奔東西,一時間,他們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有王夫之那樣先談談儒家,再談談王門心學,最後在下楚黨一派的政治抱負,問你要不要加入楚黨一派,入的話,那借糧吧!像方逢年這樣在江浙人脈比較深厚的,自然就是殺熟了,但他們這些人中借的最多的還是劉順,他的方法也最簡單,領着數百親兵,照着南京最富的一條街,挨家挨戶的一一錘門,也不用多,幾乎每戶都能借到一些米糧。
王彥出了門,也選了一家,正式江南士紳魁首,錢謙益的住處。
在南京攻防戰時,清兵從南城撤退的時候,洪承疇下令將軟禁在府學內,有復明傾向的官紳、勛貴全部砍殺,幸虧被的關勛貴還有兩把刷子,着門同清軍一番搏鬥,居然堅持到了明軍進城,但老哥運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