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起義暴亂,這是歷代王朝最為痛恨的,金國也不例外,特別是金國控制的區域,陝西和四川都是流寇霍亂的重災區,士紳大族損失極為慘重,對於流寇可謂恨之入骨。
吳三貴交代一句,見明軍正在聚將,暫時不會攻關,他眺望片刻,揮手帶着部屬下關。
走的路上,胡國柱嘴中發出一聲懊悔的聲響,「這個孫可望還真是會挑時間啊!早知這樣,我們入川之前,就該嘗試着與他溝通一下,聯合對付南明。」
金國入川前不是沒考慮過與西軍聯合,但是最後卻不了了之。
吳三貴搖了搖頭,「想要聯合孫可望,就得給他好處,當初以為能輕鬆吃掉四川,自然不用和孫賊聯合,再者你別忘了,我們的目標只是削弱明朝勢力,並不是要與明朝長期拉鋸,四川不可能分給孫可望,而我們也不能去打貴州,讓多爾袞座山觀虎鬥。張逆死在皇帝之手,西賊又將川蜀的大族豪紳得罪了個乾淨,朝廷內許多大臣也不會贊成此議,並非幾句話就能聯合在一起。」
金軍二十萬,十萬在關中,十萬在川蜀,兵力並不太多,況且豪哥的目的是通過對明戰爭來掌握軍權,拉多爾袞一把只是附帶着的事情,但他並不想引火燒身,真的替多爾袞分擔壓力,所以戰爭的規模必須控制,見好就收,他並未想過要去打貴州,況且他兵力也有些不夠。
胡國柱了頭,「話雖這麼,可咱們在這裏與明軍廝殺,孫賊卻跑去占川南、川西,卑職心中實在有些忍不下去。」
金軍出兵出力,最後得罪了明朝不,自己什麼好處沒佔着,給別人做了嫁衣,任誰都會火大。
「何止你不能忍,本王也不能忍,消息傳入皇帝耳中,恐怕皇帝也要大發雷霆。」吳三桂開口道:「不過,現在卻不是發怒的時候,要是川東戰役打的不好,咱們損失太大的話,這個便宜恐怕還真讓孫賊佔了。」
現在看來,金軍最多能將明軍趕到長江之南的重慶,之前豪哥想迅速佔據全川,把守險要,將明軍擋在四川之外,造成佔據四川的事實,而明朝北有多爾袞,西南有孫渴望,必然也不想三線作戰,相對而言入川道路最不易,最難打,明朝極有可能忍耐下去,默認金軍佔據四川的事實,再次與金國休戰。
可是眼下,明軍保住重慶幾乎沒有懸念,金國扼守險要防備明軍的計劃,已經無法實現。
明軍在佛圖關下有五萬多人,戰後金軍至少要放三萬人防備重慶明軍,還須派遣兩萬人去萬縣,防備楚地明軍入川,金軍在四川的機動兵力就只有四五萬人,要是損失太大,還真的無法再經歷川東大戰後,再與孫可望爭奪川南。
胡國柱沉默一會兒,連忙跟上吳三貴,「卑職曉得了,現在主要是儘快結束川東大戰,卑職這就按着王爺的吩咐,派人給皇帝通報佛圖關外的情況。」
吳三桂了頭,「你立刻去辦,再傳令讓眾將來本王帳中,商議守關事宜。」
吳三桂一行人邊邊走的下了關牆,明軍這邊一通鼓響後,各營的主將也都紛紛出來前往帥帳。
川督王應熊死後,明軍在四川的指揮系統,可以就已經崩潰了。
這時各地援軍匯集,指揮系統就更加散亂,五忠軍是直屬於中央的部隊,袁宗第被困後,李定國便失去了指揮,樊一蘅是四川巡撫,節制四川地方部隊,王得任則是江西的人馬,目前又來了貴州的援兵,以及川東的一些土司,形成了一個大雜燴,總之成分十分複雜。
本來這些人馬到來,都要歸川督節制,次聽袁宗第之命,但是現在明朝在四川的最高長官,一個死,一個被圍,下面的部隊便不曉得聽誰的命令了。
此時,李定國和張先趁在營中穿行,太傅秦良玉到後見諸部互不統屬,指揮混亂,建議何騰蛟擔起責任,在朝廷命令未到之前,以大學士的身份統一指揮,所以才有了今日大聚諸將。
李定國兩人先去四川巡撫樊一蘅的大帳,等四川諸將到齊之後,再趕去何騰蛟的大營參加議事。
振武營扎在明軍營盤的西側,何騰蛟的營帳在東南,沿途要穿過不少兵營。
李定國穿着一副精良的鱗甲,帶着鳳翅盔,頭上插着紅羽,披着大紅披風,按着戰刀走在最前,他沿途經過幾個營地,裏面的明軍皆在準備打造攻城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