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說完,期待的看着眼前的老者,但老者卻依然有些猶豫。
一旁的陳邦彥見此,隨走上前來,「老丈,這位乃是總鎮廣東,皇帝親封的楚國公,而整個粵地都是楚國公的治下。今有國公為汝等作保,老丈還有什麼好擔心呢?況且汝等待在着山上,山下的鄉民又不會退去,想要保下全寨,還是需要下山商議一個結果出來,才能解決問題呀。」」
老丈與眾多客家鄉民聞語,心中大驚,都督不知道什麼,但國公卻是如雷貫耳,那可是僅此於王的存在,他們常聽戲詞,那跟隨太祖皇帝打下大明江山的徐達、常遇春,生前不都是國公麼?
一時間,眾客家鄉民,頓時齊齊拜下,王彥只得再次扶起那老丈,而後謂眾多鄉民道:「本督知道,官府在處理土客紛爭上,一直有失公正,但如今粵地歸本督治下,本督就不會讓汝等再受不公。」
王彥邊說邊緊握着老丈之手,而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力量,老者忽然老淚縱橫,「草民等人謝國公大恩,草民這就隨國公下山,聽從國公的安排。」
王彥聞語,滿意的點了點頭,「老丈不必着急,且先同族人溝通一番,商量個底線出來,才好同廣南鄉民談判,本督給汝等一炷香的時間,然後再一起下山。」
得王彥提醒,老者於是便同族人進土寨商議,而王彥則被人引到裏面歇息,他經過土寨中央時,見原本供童子嬉戲的空地上,幾乎擺滿了被白布的覆蓋的屍體,足有上百之多。
王彥見此,不禁同身後的陳邦彥對視了一眼,而他們都從各自的目光中,得出了一個結論,土客矛盾不可調和,唯有分地而居,才能避免下一次衝突的發生。
王彥一行,清早上山,等到將近午時,才帶着兩名客家族老下山,他們一人叫李廣寺,一人叫王修安,代表着這次與廣南鄉民衝突的客家李、王兩族。
這次土客之爭,起因不過是土客之間爭奪一處水源,從起初的兩戶人家,發展到兩村,最後影響到粵西、粵南,將近四府之地,死傷過萬,可見土客之間的矛盾由來日久,任何一件小事都能發展到大械鬥,雙方之間已經完全沒有信任可言。
回到大帳後,王彥隨讓人再將土客兩方都請進來,分開坐定後,便直入主題,「土客皆大明之民,今因土地、水源之事,兩方相爭,致使鄉民死傷萬人,本督心中甚痛,而局勢惡化至此,朝廷調解不利,疏於管理,也富有很大的則任。今日,土、客,在加上本督,吾等三方,就於眼下之事,好好商議,拿出一個各方都接受的策略出來,避免今後再發生這樣的爭鬥。」
王彥說完,就像陳邦彥看了一眼,於是他便起身,接着說道:「國公之意,今後官府絕對不會允許粵地再發生這樣的械鬥,這是官府的底線,所以今日土、客兩方,各自有什麼意見,都說出來,官府再居中調節,徹底解決矛盾,讓百姓可以和平相處。」
土、客雙方之人聞語,便知這次官府的態度與以往大不相同。以前官府是和稀泥,等他們打完了,再來處理,而出面者,多是知府老爺,而這次先是一位姓何的大人出來阻止,結果沒能控制事態,立馬又從廣州請來國公帶着大軍前來調解,可見官府此次,已經下定了決心,必須要解決土客之爭。
雙方面白官府的態度,那廣南鄉民中的一位名叫謝文才的老者,立馬起身行禮道:「國公爺,諸位大人,這次爭鬥,概因為客人,侵奪我族水源而起,而本族青壯,亦被客家人打死三百餘人,這樣的大仇,本族可以不抱,但客家人必須,賠償我族的損失。」
「國公爺,粵西之地本就貧瘠,上好的水田多為士紳大族所有,我廣南鄉民,本就缺少耕地,無法養活眾多族人,而客家人卻舉族遷入廣南,來爭奪土地和水源,我廣南鄉民豈不要食不果腹。草民以為,要使紛爭平息,客家人就必須遷回粵東去。」又一名謝氏宗族的老者起身道。
坐在令一邊的客家族老聽完,心裏不禁大急,連忙出來哭訴道:「國公爺,草民等人遷入粵西,所種的土地都是鄉民開墾而來,並沒有搶奪廣南鄉民之地,而且粵東之地貧瘠,根本養活不了多少人口,我等無法生存,才遷入粵西之地,若現在逼我等遷回粵東,就是將客家人往絕路上逼呀!還請國公爺為客民做主。」
王彥心裏清楚,土客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