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一把,滿牆電子音亂成串了,這會兒正處在紊亂調節的自動靜音中呢。」
以往這樣的搜尋頂多是需要耗費幾秒,但是這次,也不知是巴尼堡真的被封禁了太久還是別的什麼緣故,整整一分鐘過去後,屏幕才終於一層層細化地圖,在某個街區圈出了一角。
旁邊有一個小提示框,標註着搜索到的痕跡時間:563>
&得漂亮,找到了信號源最早期留下的痕跡。5633年,距今大約……」薩厄·楊說着,還正經動了動左手手指數了一番,「得有個百八十年吧,加油,說不定還能把對方捉個正着呢。」
楚斯:「……」
他盯着那個街區,面無表情地沖身邊的薩厄丟了一句:「你閉嘴。」
薩厄·楊笑了一聲。
&這個信號源在這個街區留下痕跡的年份,距離星球爆炸那年還真的有八十年了,甚至比楚斯的年紀還要大上20年。薩厄·楊這話說得可謂損得不行,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只要能找到一點痕跡,就不怕最終揪不出那個人。
楚斯操控着系統把那塊圈出的街區不斷放大,直到看清了那塊區域右上角的一塊標註小字——
西西城a區梧桐大街>
楚斯的眉心瞬間便是一跳:「孤兒院?」
如果是別的地址,楚斯還得再去搜索一番,但是這個地方他卻絕對不會忘記。
西西城城立孤兒院,楚斯從出生後呆了8年的地方。
&放在兩百多的壽命中,其實是再短不過的一瞬了。但對於曾經在那裏生活過的人來說,大概會是人生里最為漫長難熬的時光。
楚斯少年時代陰鬱排外急躁寡言等等一系列負面問題,全部都是在那座孤兒院裏生出的芽。
那座孤兒院掛着「城立」的名,就和西西城的監管政府一樣成分複雜,利益關係線交錯不清。光是西西城內關於它的傳言就一抓一大把,有說它其實是私人財團支持建造的,打着孤兒院的幌子,實際在幹着別的灰色勾當。還有說是政府和西西城黑暗面相互妥協勾連的產物,還有說這裏頭摻和了軍部。
總之,複雜且並不算光明的背景導致了孤兒院裏頭的環境也一樣,複雜且並不光明。
那裏就像是地獄之眼西西城的縮小版,充斥着混亂和衝突,哪怕裏面的大多數人都還是孩子。
任何一個從裏面出來的人,在描述它時都會堆疊上一切黑暗的形容,不會用上哪怕一個褒義詞,甚至連中性詞也沒有,
在楚斯記憶里,也許是環境過於壓抑的緣故,那裏的孩子大多都有嚴重的頭痛病,派駐的醫生說,那並非是生理性的,而是心理極端情緒堆積太多所導致的,伴隨着的還有焦慮、失眠、狂躁等等……
他曾經住的那個房間裏,有個比他大一歲的孩子,骨瘦如柴,頭痛病一旦發作起來,就會蜷起身體,用腦袋一下一下地撞着床頭的金屬護欄。
他從有記憶起,便每天聽着那樣的「砰砰」聲,聽了整整兩年半,直到對方死了。
&這個字眼對那裏的人來說太常見了,因為每天都有孩子死去,因為打架,因為被罰,因為生病……
也有些人嘗試着要離開,卻因為年齡小或是別的什麼緣故,不論跑到哪裏,總能被帶回來。那座孤兒院就像生了無數雙眼睛,對每一個孩子的動向,都了如指掌。
楚斯第一次見到養父蔣期,就是在孤兒院小白樓的西面。
那座樓的設計有些特別,和其他光滑的牆面不同,小白樓西面牆壁的中線上,箍着一道細長的金屬柱。如果偷偷翻上小白樓的天台,然後順着金屬柱滑到六樓,就能借着那裏一根一腳寬的橫板,小心轉移到隔壁的建築物平台上。
在七八歲的孩子眼裏,這樣已經是很複雜高端的逃跑方式了。
楚斯是在那年隆冬的一個深夜翻上天台的,冬天看護們入睡的時間早,睡得也沉,有空子可以鑽,算是個非常合巧的時機了。
然而他從樓上滑下來,上了那根細長的橫板時才發現,橫板上凍了一層薄薄的冰。
儘管他每一步都小心極了,但最終還是從橫板上滑落下來,多虧他反應及時,兩手死死地勾住了橫板,才勉強把自己給吊住。
那對於八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