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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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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斯手指一撥,捏着的通訊器調轉了個兒,重新被他扔進了兜里。
他借着唐的指燈光亮, 眯着眼看向那伙人。
打頭的是個漂亮姑娘, 有着明顯的門勒城血統,即便在星夜下皮膚都白得扎眼,棕黑長髮在腦後扎了個高高的馬尾。她穿着緊身背心和軍用長褲, 絲毫不介意把胳膊上那條十多公分的長疤露出來。
她先是面無表情地把兩根中指豎到了唐的鼻尖前,目光半是傲慢半是懶散地從眼角斜瞥出來,往暗處的楚斯臉上掃了一下。
只一下, 她那雙漂亮的藍眼睛就猛地瞪圓了,「活見鬼了……」
楚斯點了點頭, 「這問候我收下了勒龐小姐。」
勒龐倏地收回手指, 原地一個轉身, 兩腳跟啪地一併攏,指尖在眉邊一碰:「允許我重來一次, 好久不見, 長官!」
她這麼一喊,後頭的人也陸續看清了楚斯的臉,登時收了大爺樣兒,排成串兒滾過來, 啪地一併腳:「臥槽!」
地動山搖。
楚斯:「……」
眾人又七七八八地反應過來, 重新吼了一嗓子:「長官好!」
楚斯的目光一一從他們臉上掃過。很巧, 站在這裏的五個人, 每個都是他帶出來的。
&久不見。」楚斯並着的兩根手指碰了碰自己的眉骨,自打出了訓練營,他就再也沒行過這種軍部規格的禮。
薩厄·楊剛露面時倒是行過,但他那姿態太過懶散,活生生把軍禮行出了流氓味,更像是嘲諷。被敬禮的不朝他扔鞋就不錯了,就別說回禮了。
勒龐眼珠一轉,又歪頭看向金:「這個小辮子帥哥和這個小崽子又是誰?」
她說着舔了一下嘴唇,「看得我都餓了,好久沒吃肉>
金:「……」
他乾笑一聲朝楚斯後面躲了一步,悄聲道:「你們這些人怎麼張口閉口都是吃人。」
楚斯道:「訓練營裏帶出來的毛病,罪魁禍首就是那位反面教材,你找他抱怨去。」
這種聽起來非常不善良的說話方式是薩厄·楊最喜歡的,當年在療養院時就傳染給了一批病友,進了訓練營之後又傳染給了同期隊友,一不小心就這麼代代傳承下來。
傳到後來,反而沒人知道源頭在哪兒了,因為「薩厄·楊」這個名字是特殊訓練營唯一的一個污點,成了十數年裏從高層到各屆學員都避而不談的禁詞。
&位……」唐指了指金,說了兩個字就卡了殼兒。
&費格斯。」金體貼地報了自己的名字,又拍了拍小拖把的頭,「這是我女兒。」
&漂亮的小姑娘,長得真不像你。」唐誇了一句。
金:「……」你們訓練營能不能出一個會說人話的?
&位費格斯先生扎了一屁股的毒刺,再這麼站下去他大概會疼哭。勒龐,幫忙拿點兒藥來。」唐說着再度小心地環視了一圈,領着眾人朝最大的那個屋子裏走去,「咱們進屋說。」
楚斯順着他的目光也朝周圍環視了一圈。
這個基地所處的地方被層層高樹包圍着,頹掛下來的枯枝敗葉交錯縱橫,剛好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巢,兜在他們頭頂上,將基地半包圍在其中。
除了這些也許還能再搶救一下的樹,周圍沒有半點兒活物。
&里是我們的餐廳,兼具會議室和客廳的功能,如果有客的話。」唐簡單介紹了一下,「往那邊依次是幾個房間,我的、喬爾的,勒龐在中間,最邊上是劉還有蓋伊。這邊這間是偵查室。」
餐廳里有幾張硬質的凹型矮椅,椅子中間圍着個兩用電爐,一隻非常丑的鍋子架在上面,裏頭咕嘟咕嘟不知在煮着什麼。
眾人七七八八在椅子裏坐下,勒龐穿過幾個房間,拿了藥盒來,沖金一努嘴:「去,到牆邊箱子那趴着,把褲子脫了。」
金:「???」
&等等等,你還是來椅子上坐着吧,藥和鑷子給我,你能不能偶爾把自己當個姑娘。」長了張娃娃臉的喬爾連忙過來插手,好心領着金去了他的
112.暖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