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仍有些複雜。
只是到底已成這樣,無論如何都回不去了,對於甄志謙她心下只有漠然。
甄柔默默垂眸,不置一詞。
聽母親這樣問,又見胞妹的態度,甄明廷只得面對道:「母親,我有這個想法,是有些私心。可也是逼於無奈。」
似乎話中有話,甄柔抬起眸來。
甄明廷微蹙眉心,沉吟道:「我們甄氏一族世代居於彭城,至今已有五世。嫡脈雖只有我們,但庶出旁支卻繁多,真論起來也是枝繁葉茂的大族。他們是維繫我們甄氏在彭城和下邳統治的根本,很多都身居要職。」
「伯父任家主和彭城郡太守時,極為厚待族人,在族中聲望頗高。」
「我和阿柔自幼失怙,伯父如親生兒女待我們,眾人皆知。如今我軟禁他,謀位而上,在很多人眼裏,已成恩將仇報的不孝之人。若再不讓伯父借中秋之宴,在眾人面前露面,我恐大家心寒,就此難以齊心!」
將近來的苦惱說了出來,甄明廷長長嘆了一聲。
甄柔亦愁眉起來。
大漢延綿數百年,舉孝廉一直是朝庭選拔人才的主要途徑之一。
不少名公巨卿都是舉孝廉出身。
祖父當年就是彭城郡舉孝廉到朝廷為官。
是以,時下極為重視孝道。
兄長的所作所為,在外面人看來確實品行有失。
尤其是甄家以清名譽滿天下,備受天下儒生士族們推崇,甄氏後人也因此被人高看一眼,卻也因此更不能德行有虧。
以上心思不過一念間,甄柔已下意識思索道:「不論以後是否能成徐州太守,就僅繼承甄家,阿兄也急需用人,族人必強於外人,勢必要籠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