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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蔫他娘沒說完,就眼皮子一扣軟倒在地,旁邊一個男人補了句,「就剩下一副骨頭架了。」
「誰幹的?」老蔫驚悸不已。
「哪個曉得唉…;…;」眾人你一嘴我一句的討論着。
我才十九歲,性子又屬於快意恩仇那類,所以噗哧在門這邊笑了起來,前腳讓我爺爺跪墳挨鞭子,後腳就連墳屍被毀的一塌糊塗,這事簡直大快人心!
「笑個雞毛?」老蔫火氣十足的隔門大吼。
我打算先讓老道償還點利息,便禍水東引道:「傻啊你,這還沒看出門道?那老道算計你家那短命鬼呢,我家老探花德高望重的,能受的起他這一跪的,早化成灰了…;…;」
老蔫當即扛起他娘,與親戚們如潮水般撤離,看這架勢是真去找老道討個說法了。村幹部們卻一副想敲門又猶豫的神情,過了兩分鐘他們低聲商量完也全部離去,外邊就剩下了三隻看門狗。
「這事痛快!」爺爺的聲音在我後邊響起,我嚇了一跳,轉過身,看見他坐在房門檻上,說:「驢蛋兒你這一肚子壞水跟誰學的?」
我尷尬的笑笑,跑過去把爺爺搬回屋子,「老探花,你知道那老道的來歷不?千萬別是江湖騙子之流敲完一筆跑了。」
爺爺搖頭,說:「這老鬼有幾分本事,道號叫赤余道師,擅於風水點墳。就有一個毛病,貪財,錢不到位甭想把死人在好地方落戶,老蔫家花了三萬才辦成了事。」
「赤余道師…;…;」我記下這個道號,疑惑說:「挖墳毀屍是誰幹的?老蔫家平時也沒跟別人家結下樑子。【】」
爺爺閉上眼睛,道:「錯就錯在老蔫家把婆娘的死全推在咱身上,赤余老道的法子沒錯,令兇手跪墳是為了讓死人安歇,可兇手卻不是我而是河的亡魂。」
我眼皮一跳,「所以不是人幹的?」
「睡吧。」爺爺不再與我交流。
我把傷的腳敷完黑槳的粉末,然而這一晚卻失眠了,總覺得近期會有大事發生。
爺爺過了一天就能動了,令我奇怪的是,接下來的三天,他每天早上天沒亮就會出門,晚上卻披星戴月的回家。而我每天乖乖在家,敷用黑槳粉,說來也怪,腳上的腫消了一大半,這離七天還剩一天呢。
毀掉老蔫媳婦墳的兇手沒有抓到,據我偷聽兩個看門狗交流說,那赤余老道跟老蔫家人當天夜裏就去了一趟後山,看完墳的樣子,他立馬把三萬死人財悉數退還了。不光這樣,赤余老道對着木棍上曬萎縮了的胎盤跪下,連磕仨大響頭,一下比一下狠,連腦門都破了,然後就像逃難一樣的溜掉了。
我晚上特意沒睡覺,打算等爺爺回來告訴他這好消息。
但我等到了夜裏兩點,爺爺還是沒回家,他這些天究竟去幹什麼了?要說借錢,他的交集僅限於河這邊的七個村子,早碰完一圈壁了,但我又想不到除了借錢還有何事能支配他拖着殘身連續奔波三天之久。
我上下眼皮不停打架,歪在椅子上就迷糊了。
第二天的中午,我睜開眼睛,爺爺竟然在家!
我高興的下床,卻注意到桌子上放了壇女兒紅,還有豬頭肉、燒雞以及新鮮的水果,擺了滿滿的一大堆,今天不是過年吧?我不解的看着爺爺一口接一口的唆着酒水。
「醒了?」
爺爺紅光滿面的說:「親事談成了,下個月初二,就過門。」
「親事?」我張大嘴巴,驚疑不定的說道:「過…;…;過門?誰家的姑娘嫁過來啊,怎麼不經過我同意呢,萬一她長得磕磣咋辦?我晚上辦事都慎得慌!」
「休得胡說,姑娘挺漂亮的,身段不比電視劇上的女娃差,那兩個球就跟老王莊的大饅頭一樣。女方是河那邊城裏的一個大戶人家,這可是我用掉了祖宗的恩情求來的姻緣。」爺爺得意的笑了下,他在懷中拿出五萬,「但是,過門的不是她,而是你。這是禮錢,三萬五賠老蔫家,剩下的我留着養老。」
「連禮錢也拿了!你個老探花,竟然真要我去做倒插門…;…;」我氣的胸口亂抖,說:「這不等於把我推入了火坑嗎?況且,你捨得重孫子跟別人家姓?」
「捨得。」
爺爺揚起脖子一口悶掉半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