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弄塌這裏附近的房子,起碼要把承重的牆壁和柱子打斷。」蕭景陽凝神說道:「那種事情,給我一把大鐵錘,讓我蓄力一個個去敲,也不是做不到。」
「但是他們的速度太快了……」秦武的雙眼中滿是苦澀:「簡直就像是踢木板一樣,真是怪物一樣。」
下一刻,一道銀光在黑暗中閃爍,一處屋頂的中部直接斷裂成了幾塊,朝着地面落去。
蕭長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遠處不斷升騰的煙塵,驚呼道:「你們說,這是他們在拆房?可是……可是……這怎麼……」雖然嘴裏不想相信,但是眼前的事實卻無可辯駁地展現在他們的面前,讓他們不可不信。
「不是不可能。」蔣天正說道:「我如果全力一拳,也能夠擊破薄一點的土牆。但是這樣像怪獸一樣,邊打邊造成這種程度的破壞,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眾人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一直被認為是天才,有為青年的王強,周行雲等人,眼神中中也露出了一片茫然,他們的努力,力量在面對這種怪物時,真的有意義麼?
似乎是想起了先前自己竟然還望向對抗血羅剎這樣恐怖的怪物,更加感覺到了一陣後怕。如果不是鬼拳突然出現的話,他們已經全部死了。
他們見過一個打幾十個人的,也見過一拳能夠打斷石板的,但是這種徒手拆房的事情,真的是聽也沒聽說過。或者聽說過,只是被他們當做無聊的傳聞給忘記了。
畢竟他們從沒有想到過,武者,最多三名武者,竟然就能造成如此恐怖的破壞力。
當然,左志誠和血羅剎師兄們三人,之所以能造成這種破壞,和新陸港的建築和材料本身也有關係,大多是磚木結構。可以想像,如果他們是在現代化的大城市裏戰鬥,是絕對造成不了這種景象的。
就在眾人的沉默之中,一個女聲再次打破了寂靜。
「爹!」
「晴兒?」蔣天正轉過頭,便看到一名武館弟子正將蔣晴扶了上來。蔣晴一看到蔣天正,蠻紅着眼睛沖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對方。
蔣天正一直緊繃的神色終於鬆了下來,他拍着蔣晴的後背說道:「你沒事就好。」
「可是左志誠不見了。」蔣晴抬起頭來,焦急地說道:「他讓我藏到床底後,自己就遇到了血羅剎的攻擊,然後我就找不到他了。要不是他保護我,我說不定已經死了。」
她現在回想起來,才明白自己想要衝上去幫忙的行為有多愚蠢。如果不是左志誠制止了她,她已經死了幾百次了。
一旁的蕭景陽說道:「長河,派人去找找左兄弟。」
蕭長河有些面色不愉地答應着,同時又有些幸災樂禍,最好左志誠已經被血羅剎宰了。
「多謝蕭館主。」
蕭景陽擺擺手,苦笑一聲:「左小兄弟捨己救人,卻是比我們有膽子多了。」
正在這時,又是一連串的爆炸,撞擊,驚呼聲響起,蔣晴好奇地看着武館西面,那不斷捲起煙塵的地方,問道:「怎麼了?」
武館上的眾人面色難看,開始有人向樓下跑去。
「他們打過來了……」
「沒必要留在這裏,我們快撤!」
一行人朝着樓下衝過去,耳朵中傳來的巨響似乎越來越近,其中還夾雜着血羅剎的尖叫和另一名男人的怒吼。但鬼拳的聲音,卻始終沒有傳來。
片刻後,蕭景陽和蕭長河走在最前面,身後蔣天正在蔣晴的攙扶下,也一同走向了朝陽武館的後門。
但就在此時,黑夜中的吵鬧聲陡然靜了下來,夜風中,只能聽到武館之外路人們的驚叫與呼喊,但是鬼拳等人的聲音,卻是完全聽不到了。
遇到這種情況,蕭景陽伸手一揮,眾人便停了下來,他們滿臉緊張的看着四周圍,各種牆角,陰影,門窗,似乎血羅剎和鬼拳會隨時從那裏衝出來一樣。
陡然間,眾人正前方的牆壁隆了起來,然後在轟然一聲巨響中,血紅色的身影伴隨着無數崩飛的石塊朝着蕭長河的方向飛去。
於是眾人的驚呼聲中,蕭長河已經被那身影撞飛,他嘴裏發出一聲慘叫,似乎是被撞斷了幾根骨頭。
而撞擊他的聲音,已經倒在地上,滿身是血,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