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是猴哥啊!」楚河一瞬間真的被嚇了一跳,差點沒把手裏的攝像機給丟出去。
一隻金毛猴子,身穿一身破袈裟,寶相莊嚴的講故事,這畫面不僅沒有很和諧,配合前後因果,反而令人毛骨悚然。
「難不成玄奘法師早已不在,回來長安的是一隻猴子?」疑惑只是一瞬間一閃而過,緊接着楚河便使勁搖頭。
「不會!不應該,那的的確確,應該就是玄奘法師。否則他具象出來的靈台方寸山,不可能是白雲山的摸樣。」楚河急忙剎住恐怖的念頭。
那個念頭實在是太鬼畜,也太暗黑了。
「可是為什麼,玄奘法師會變成一隻猴子?」就在看清這個真相之前,楚河還在想,所謂的西遊,是否就是一場修行,降心猿,收意馬,戒嗔戒色戒惡念,悟空悟能悟淨土。
但是玄奘法師這一變身,把楚河之前的揣測又推倒了一大半。
不是說錯誤,而是···絕不會僅僅於此。
從小世界裏心事重重的走出來,楚河有些遲疑。
他在猶豫,要不要透露一些訊息給程大魔王,將程咬金給拖下水。
有這位混世魔王墊背的話,即便是發生了什麼不測變化,至少也多一點應對的空間。
只是將程咬金拉下水的後果也是難以預料。
他可不好利用,一個不好,就有可能壞了原本的目的,滿盤皆輸。
楚河腦中想着各種問題,進行着利益權衡。
不知不覺走到了弘福寺的前院。
迎面一個身穿灰色僧衣,面相老成的中年和尚朝着楚河走來。
「辯機師弟你怎麼還在此處?法師正傳你去佛塔!」中年和尚說道。
楚河一抬頭,稍稍一愣,辨認出了此人的身份。
明濬,弘福寺的本地和尚,玄奘法師欽點的九位綴文大德之一。跟隨玄奘法師一起翻譯佛經,並做編纂和註解。
如果不是楚河搶先一步,先投在了玄奘法師的門下,此人身處弘福寺,原本是最有可能被玄奘法師最先收入門下,成為大師兄的存在。
雖然對方掩飾的很好,但是楚河還是能夠察覺到,他的嫉妒和不甘。
不過此人不足為慮,在九人之中,也只是佔了地利便宜而已。
若是真論才學,有沒有資格進入綴文大德之選,還要打個問號。
別的不說,站在歷史的高度,辯機編撰了《大唐西域記》,道宣著有《大唐內典錄》、《續高僧傳》,靖邁著有《古今譯經圖記》,慧立則有《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不但功在釋氏,且為一般士人所喜讀而樂道。
明濬就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成就了。
滾滾時間長河,如同一個篩子,浪花淘盡英雄,誰泯然於眾,誰青史留名,一目了然。
「師兄可知是何事?」以玄奘處而論,楚河先入門,是大師兄,明濬應該喊楚河師兄才是。之前對方搶先稱呼楚河為師弟,其實就是暗中示威。
只是楚河沒閒工夫和他扯淡,也就不與其計較。
對方若是不知好賴,繼續長做糾纏,那就稍稍動腦,想個法子除了便是。
見楚河口稱師兄,明濬自以為勝,頗有些羨慕嚮往,卻又隱晦略帶妒忌的對楚河道:「高陽公主要聽法師說法,特意邀你作陪旁聽。」
楚河心道一聲不好。
之前給高陽公主灌的迷魂湯,應該是已經過了大半藥效,這高陽公主又故態萌發了。
沒有了游夢寶枕,按耐不住便尋了個由頭,找上門來。
「這個女人,看似精明,實則愚蠢。這麼大大咧咧的找理由問道玄奘法師,不僅鬧得人盡皆知,且還令其父皇猜忌。反而不如暗中偷偷摸摸的來私會,雖然鬼祟了些,卻少了那麼許多亂七八糟的麻煩。」楚河眉心直跳,有些火大。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那樣做了,想我楚河一貫風流倜儻,如今為了定海神針,竟然做出如此大的犧牲,當真是可悲可嘆。」楚河心中嘆息一聲,轉而對明濬客氣兩句之後,便轉回自己的禪房。
未過多久,楚河的禪房便起了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