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的套路一貫的髒。
但是有些時候越髒的套路,便越是管用。
局面沒有如劉邦意料之中的發展,他也很慌。
當他聽說樊噲提着劍,直接殺進上將軍府的時候,膽都快嚇破了。
「壞了!壞了!樊噲這廝,怎生如此衝動,未曾聽我勸阻。」劉邦心中忐忑不已。
雖然樊噲在衝進去之前,已經揚言已經與他斷絕了關係。
但是這關係豈是這般說斷就斷的?
若是項梁有個好歹,憤怒的楚軍將士,還有各方的諸侯,都需要有個交代。
區區一個樊噲,怎麼夠交代?
把他劉邦也扯進去,說不定都不太夠。
來不及去管樊噲最終會如何,劉邦迅速收攏一干核心部屬以及家眷,準備偷偷逃出城去,趁着事情還未爆發,先明哲保身。
即使樊噲傷不到項梁,但刺殺楚軍上將軍,諸侯聯盟主帥,也不是小事。項梁一怒之下,他們依舊要遭到牽連。
再想到未曾受刺激,而依計與他出來放對,以提高他『身價』的項羽,還有近日在定陶城中,突然流傳的那麼些隱秘故事,將他原本生事造謠引起的那點風潮,全都壓下去。
劉邦覺得,在這定陶城中,一定有一雙看不見的黑手,正在針對他。
就在劉邦準備打包袱走人,灰溜溜的逃出定陶城之時。
那樊噲衝進上將軍府後,看到的畫面,卻和腦子裏構想的完全不同。
花園裏,流觴曲水,分明不過初春時節,卻已經有奼紫嫣紅的花朵綻放。
項梁坐在最中間的位置,四周圍繞着的是各國頂尖的諸侯,而他的妻子呂嬃則坐在項梁的下首位置。
兩人之間態度親昵,卻又沒有樊噲所想的那種齷齪。
項梁看向呂嬃的眼神也充滿了慈祥。
即使是樊噲腦筋不太靈活,也覺得似乎不是提着劍,直接殺上去的時候。
「嬃兒說的不錯!你這丈夫雖然出身低微了些,本事也只能算是一般。但是敢提着劍衝到我府里來,卻是有些膽色,且心中也是有你。」項梁滿意的看着樊噲,似乎還點了點頭,仿佛認同一般。
而呂嬃也嬌羞的低了低頭,看向樊噲的眼神中也滿是媚意。
此時楚河的閣樓中,他也終於收到了消息。
聽着老陳手下的一個士兵的話,楚河的臉上陰雲密佈,抬頭望了望天,露出一個冰寒的冷笑。
「呂嬃之貌,酷似項梁早夭的女兒?呵呵···既然是早夭,那就是沒多大就死了。一個小孩和一個成人,樣貌有多大的可比性麼?看來是有某種力量,直接干擾了項梁的判斷,讓他對呂嬃產生了一種對女兒般的情感,這才是真的吧!」楚河心中簡直怒火燃燒,惱火極了。
他費盡心機,用了各種下作手段,這才促成了,項梁即將倒台,項羽即將上位,而劉邦也會慌亂逃出定陶,失去接下來參與武關大戰的機會,等同於失去了在天下面前,隆重登場的舞台,順便還折了對方爪牙。
這已經不是一箭雙鵰了,堪稱一箭三雕。
但是這樣的心機之局,就這樣被暴力的,用一種堪稱狗血與巧合混合的嘔吐物給毀了。
上將軍府中,項梁一臉慈愛的繼續看着呂嬃,然後如同所有岳父看女婿一般,略帶挑剔的看着樊噲:「明日你便去軍營報道,先領三千人,做個小將,若是再立功,自有嘉獎。」
呂嬃滿意的笑了,她同樣是一個心機深沉並且酷愛權勢的女人,與她的姐姐呂雉,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原本被項羽擄到了上將軍府,知道項羽的意圖後,她僅僅也只是慌亂了片刻,便迅速鎮定下來。甚至已經開始思量,怎麼在床榻之間,將項梁這個諸國聞名的上將軍收服,讓他成為自己的裙下之臣,乖乖的將他的權勢共享給自己。
沒想到事情峰迴路轉,這項梁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要收她為義女。
既然如此,呂嬃自然樂的配合,雖然無法用項梁女人的方式,獲得他的權利。但身為項梁的女兒,或許會有更多不一樣的機會。
早先聽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