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閉的空間內,只有他們。
誰都沒出聲打破沉默,甚至沒人按樓層。
程拾盯着顧時律的後腦勺,看了許久,才故作輕鬆地按下了一個數字。暗暗地吐了口濁氣,她轉身正對着他,單手支在一側,說。
「顧先生,你是不是認為,你否認一切,我就真的沒辦法證實了?」
顧時律但笑不語,默默地看着電梯上跳動的數字,站得筆直。
短暫的沉默後,她迅速地將手又繞至他的背脊,緊接着探進了襯衫。還沒來得及移動,就被他扯開了。
「別急。」
他的語氣也不重,但字裏行間卻滿是警告意味。
程拾動了動唇,剛發出一個音節,門便打開了。
顧時律比她更快下電梯,徑直走向了她昨晚睡過的房間。
房門還是沒鎖,輕而易舉就被推開了,程拾一怔,隨即緊跟在他的身後,想繼續剛才沒做完的事兒。
其實她早該知道,顧時律不會老老實實上套。
沒能觸碰到襯衫的角,一道甜膩的女聲就先一步落入她的耳中。
「小拾,我來晚了,你不會怪我吧。」
聞聲,程拾頓住了手中所有的動作,身子冷了冷。好不容易在腦海中組織出的語言,全數卡在了喉嚨里。
顧時律稍稍側身,壓下了她的手背,輕輕一握,但很快就鬆開了。
「什麼時候到的?」
對比和她的態度,顧時律的聲音明顯溫柔了幾分。
「沒多久。」
話音落下,又是一陣沉默,那感覺就像在等誰在說話一般。
程拾自嘲一笑,這才從顧時律身後走出來,好半天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音節。
「余姐姐,你回來了。」
余璐起身,從包中摸出了一個分量不輕的紅包,塞進了程拾手中。而後十分自然地挽住了顧時律的手臂。
「好歹我和時律是看着你長大的,你結婚,我再忙也得回來。」
恭喜的話還在嘴邊,就被程拾堵了回去。
她揚起下巴,笑得燦爛,眸中不帶一絲攻擊性,卻是用生硬的語氣說。
「我為什麼結婚,別人不知道,余姐姐還不清楚嗎?確實沒有必要特意」
「程拾。」
每次他直呼自己的名字,她都知道,他生氣了。
余璐似乎也不計較,掩着嘴打了個哈欠,往顧時律肩頭靠了靠。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嗯。」
看着他們親昵的模樣,程拾別開了腦袋。
擦肩而過之際,顧時律忽地頓住了腳步,「你在車裏等我。」
余璐秀眉輕挑,轉身看了一眼程拾,便應了。
門被帶上後,程拾泄氣般跌坐在了椅子上,譏諷道。
「顧先生真是一石二鳥,借着我的名義把她叫回來,你很開心吧?」
「還行。」
顧時律緩步靠近,稍稍附身牽起了她的手,手心朝上,也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瓶酒精,直接灑在了上面。
酒精滲進傷口時,程拾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她試圖掙扎,顧時律暗暗地又加重了指尖的力道,冷聲說。
「受着。」
好一會兒,他才鬆開。
伴着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她聽見了顧時律薄情的提醒。
「小拾,同樣的手段,用一次就夠了。身體是你的,自己都不心疼,沒人會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