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靜靜來者不善,再等下去,恐怕去是會失了時機。」
唐佳沐不自覺的皺了眉頭,透過鏡子看了他一眼,低聲說:「你想怎麼樣?」
唐沉附身,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之後,就從身後拿出了一小瓶透明的液體,放在了她的手邊。隨即,便站直了身子,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轉而拿起了梳妝枱上的梳子,給她把略有些凌亂的頭髮,梳理整齊。整個過程中,兩人都沒有說話。
唐佳沐的頭髮被保養的極好,長而微卷的頭髮,如海藻一般。握在掌心裏,柔的猶如絲綢,還散發着淡淡的清香。
唐沉微微揚了唇角,撩起一撮長發,放在鼻間,嗅了嗅,說:「早點休息吧,明個還要早起。」
唐佳沐的臉色微白,放在腿間的手緊了緊,低聲說:「我不能這麼做,我絕對不能這樣做。」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唐沉正好垂下了雙手,正準備轉身離開。
剛踏出去的左腳,在聽到她這句話之後。又收了回來,臉上的笑意不變,說:「你說什麼?」
唐佳沐用力的吞了口口水,攥進拳頭的手,再次緊了緊,抬起眼帘,對着鏡子,看着他,說:「我說,我不能這樣做,我絕對不可以這樣做!」
「你可以的。」他抬起手,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一定會這樣做。」
唐佳沐搖頭。
唐沉手上的力道稍稍用力了一些,「我等你的好消息。」
說完,他只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了。
唐佳沐透過鏡子,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洗消失在房間裏。她一下攥起了梳子,然後狠狠的摔了出去,像是自語一般,說:「我不會這麼做,我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她的眼眶發紅,深吸了一口氣,放在梳妝枱上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指甲嵌進頭裏,生疼。
她不想,可她有不想的理由嗎?
如果她不想,她不做,那麼現在的一切,就會變成泡沫,嘭的一聲就全部都破碎了。就會在一夕之間,什麼都沒有了。
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家,沒有家人,什麼都沒有。
不,她不能失去這些,不能失去這些。
她緊攥着拳頭的手,慢慢的鬆開,一點一點的鬆開,心裏難受的要命。她整個人慢慢的從椅子上滑落下來,一下坐在了地上,曲起雙腿,緊緊抱住,臉頰深深的埋在腿間,雙目緊閉,眼角有眼淚落下來。
她小聲的自語,「對不起,對不起」
當天,黎靜靜喝唐天擎到祖宅的時候,天色已暗。
鄉鎮上的溫度比城裏低了好幾度,一下車,一整冷風吹過來,黎靜靜便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她一隻腳剛踏出去,坐在另一邊的唐天擎就拿了自己脖子上的圍巾給她,說:「這裏的冬天更冷,讓你多帶點衣服,再帶上圍巾,你偏是不聽。」
黎靜靜手指觸碰到圍巾上的溫度,有些不自覺的縮回了手,愣了幾秒,就把圍巾塞了回去,說:「我不要。」
唐天擎斜了她一眼,倒是沒說什麼,只自顧自的推開了車門,手裏握着那塊咖啡色的圍巾,下了車。
黎靜靜暗自吸了口氣,也跟着走了下去。
車子停在巷子裏,前面是一扇門,這一整條巷子裏,只有這麼一戶人家,牆後面,似乎全是院落。
大門口立着兩座石獅子,上頭還掛着紅色的燈籠,門上還貼着嶄新的對聯,過年的氣息十分濃重。
黎靜靜算了一下,也確實。距離過年只有一周了。
想不到這兒竟早就準備上了,在城市裏,還沒什麼感覺呢。
剛才車子一路進來,黎靜靜發現這個鎮子上的房子,都是老派建築,青瓦白牆,幾乎看不到很現代的建築。整個村鎮都很好的保留着歷史的痕跡,她想,若是把這裏開發成旅遊景點,一定是非常受歡迎的,環境好,歷史遺蹟又保留的那麼完善,連鎮子大門口的那幾塊貞節牌坊都在立着呢。
唐天擎和司機拿着行李過來,唐天擎立在黎靜靜的身邊,說:「這就是唐家的祖宅,是這個鎮子上最有名望的家族。」
黎靜靜點頭,「看的出來,還是最有錢的家族吧。」
唐天擎笑了一下,「那時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