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憑一看見這老太監才想起自己還有這麼一檔子事。eΩom
當初在晉朝着6第一天,賈皇后把持的晉朝庭派這老太監到避世山莊追捕太子遺嗣。馮憑好不容易在崔先生和戴浩天的協助下躲過那一劫。
馮憑上羅浮山後滿腦子都是戴浩天師父被道門封殺的事,然後就是疲於奔命地弄罰藥,卻忘了自己在晉庭還有這麼一個危險。
這時崔先生端起桌上茶杯輕泯了一口,緩緩說道:「公公這次恐怕又白跑一趟了,老朽只是隻身來次地行醫,以度風燭殘年。除丫鬟下人和裴公的後人外並無其他人跟隨,更沒有什麼先皇太子遺嗣。公公如果所言的又是我家馮公子。那就須憑聖旨取人,公公卻和上次一樣仍不帶來聖旨,叫老朽如何相信這是皇上的聖意。」
那老太監乾咳了一下滿臉賠笑道:「先生是聰明人,但凡洒家沒有搞清楚的事情怎敢來討擾先生。這次真的不比上次,正可謂此一時彼一時也。聖上真的是想念皇孫之極,急於要龍脈團圓才急令洒家再驅轍前來。只是其中有些關節實是不方便公開下旨,不得不由洒家代傳聖上的口諭,沒有聖旨隨身。還請先生體諒則個。」
崔先生聽他言語卑恭,心中暗暗尋思,朝中很多老臣早就對賈后不滿,此時說不得確實是賈后不再得勢,太子爺有昭雪之機也說不準。但朝綱混亂,誰能保證日後不會再有反覆。如果把馮憑是太子遺嗣這件事擺明了,那就站到了明處,以後如果皇庭再有反覆想躲可就再無退路了。
想到此崔先生搖搖頭說道:「本來沒有的事公公再強逼也是無用,總不能讓老朽冒認皇族吧!那可是殺頭之罪啊!」
郭侍郎心中着急暗罵這姓崔的老江湖軟硬不吃。
這次黃門郭侍郎是真的受了聖上的口諭來召請皇孫回朝。
當下外省封疆大吏東海王司馬穎得勢攬了朝中大權,受九錫坐擁大司馬之位,成了晉庭輔。賈后大權旁落。
司馬穎想要扶持自己的傀儡把持朝政,自然想在年齡幼小的皇族子嗣身上打主意。很容易便想到了先太子司馬遹的後人。
強加於司馬遹身上的謀逆之罪本來就不明不白,現在如果把太子舊時羽翼鼓動起來,對司馬穎凝聚朝中力量一同對抗後黨實在是大大有利。
這次因為是誠意來請,自然是唯禮非兵,御前法師松楓道長也沒有跟來。那道士當初在避世山莊逞強失手殺死了臨海侯裴楷的胞弟裴雲鶴,當初賈后專權,裴楷也只能忍了。現如今各路倒後勢力雲起,賈后行事低調避風頭,也不想再為這些嘍囉打手們撐腰。松楓道長日子不好過,躲都來不及更不會隨行這次的差辦。沒有任何強制的手段讓郭侍郎就這麼空口白牙把在外避難的皇嗣請回去實在大有難度。
這時郭侍郎陪着小心對崔先生說道:「先生您看這樣行不行,洒家這就派人火回京去臨海侯府,求侯爺一個信函,這樣讓先生不為難,也算給先生一個安心。先生遠離帝都,多有閉塞不清楚宮中之事。先生公忠,洒家佩服之極,但若因不了解實情耽誤了先太子遺嗣的前程,那豈不是幫了太子的倒忙!這可全是替先生着想!洒家就在安州郡守府館驛暫住,一旦侯爺信使一到,您就安排貴府馮公子隨洒家回京如何?」
崔先生沉吟未語,心中暗自為難。瞧這老太監的樣子真有可能是朝中出現了變動,這也許是太子翻案的大好時機,但自己在這嶺南偏僻之地對朝中變動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原本的計劃是北斗七星聚壇之日,當日月黃道相交的天地和合契機的月圓之日,七位真人送馮憑赴九層陰域,護送太子復出主持大局。如今宮廷如果出現機會要不要讓馮憑鋌而走險先行出世呢?
也許聽聽京中臨海侯意見非常重要,但不能由這黃門派人去,得我的人自己去!
崔先生主意已定正要回郭侍郎話,卻聽屋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只見醫館的夥計帶着一個小道士進到廳中。馮憑一看跟在夥計後面蹦蹦跳跳的小道士正是道靜。
道靜左顧右盼好奇地看着站了一院子的軍士,他們都是身穿明晃晃盔甲錦服的御前侍衛。服飾與一般州府官兵不同,透着那麼華麗威武。小道士一點兒也不見怵,笑呵呵地說道:「這麼多人啊!好熱鬧!」
他撇了一眼站在暗處的馮憑擠了擠眼睛,也沒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