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驍將軍!
當風雲二使不經意地喊出這個名字之時,第五聽雲、樓應現等人都不由一怔,隨即喜色涌了上來。衛驍其人,他們雖從未見過,但鎮北大將軍之名早已響徹整個帝國,尤其是樓應現、曹破軍兩個出自帝星學院的修者,更是自小奉其為自身偶像,此時相見,他倆喜上眉梢,紛紛激動地上前參拜:
「參見大將軍!」
衛驍輕嗯一聲,點了點頭,隨手一拂,只覺一陣清風吹過,將第五聽雲等人的拜禮扶起。那股清風純淨無垢,溫柔如春,將眾人扶起的同時,不露痕跡地沁入到眾人身體,然後順着經脈游向眾人丹田。
只此拂手片刻之間,衛驍已將一干少年的修為境界都洞察清楚。
而第五聽雲等人還茫然不知,暗想衛驍將軍這一個當世猛將,竟也會有這般溫順柔和的元素力量?
「衛,衛驍將軍……你敢闖武神樓?」
青雲使努力使自己的神色鎮定,但是他額間急冒的細汗昭示着他此刻不寧的心緒。而白風使在一旁低着頭,竟連話也不說,就像是個做錯了事情正被罰站的小孩。
第五聽雲皺眉不解,風雲二使再不濟也是結丹境七重天的修者,雖說在衛驍將軍的眼裏有些不夠看,但畢竟還算是修為不弱,更何況他們乃是武神樓的人。何以見到衛驍將軍後,竟表現得這麼不堪?他仔細看着對方,只見風雲二使不僅話說不利索,二人雙腿更是微微打顫,一個人若非嚇到了極致,是怎麼也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
衛驍瞥了青雲使一眼,淡淡地說道:「老夫信步游山而來,一沒打人,二沒砸門,何來硬闖一說?倒是二位樓使假借井上樓主之命,脅迫我炎華的傑出少年郎們上山,並妄圖誆騙他們進入武詔殿,這件事情希望二位樓使能給老夫一個交代。」
風雲二使聽得冷汗直冒,白風使雙腿抖得更厲害了:「我們是奉了……」
白風使剛說了五個字,就被青雲使截斷了話:「衛將軍說笑了,我……我二人偶遇炎華眾位少年,為眾位天賦所驚,不免起了愛才之意。我們樓主素來廣納英才,喜愛結實天資聰穎之輩,所以我二人就私自拿了主意,想請眾位少年入樓一敘……」
衛驍不待對方說完,擺了擺手,道:「既如此,那老夫就代少年們謝過二位樓使一片好意了。不過少年們身有要事,不能耽擱,今日一敘就免了。」說完轉身,對眾人道:「走吧。」
第五聽雲、樓應現等人雖不明就裏,但對武神樓的武詔殿早有耳聞,知道那是審訊修者、折磨修者的所在。他們雖然不明白雲藏武神樓為什麼會誘騙他們進入武詔殿,但這時被衛驍將軍拆穿,武神樓顯然不懷好意,有衛驍將軍做主,他們自然樂得下山而去。
「這……」青雲使還欲說話。
衛驍毫不留情地瞪了一眼,青雲使悶哼一聲,面現潮紅,一口鮮血直接噴出。
第五聽雲這才明白,原來衛驍從出現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用威壓籠罩着風雲二使,只是他境界低微,竟然絲毫感知不到衛驍將軍的元力罷了。
虛無之境,就連元力也是這般縹緲的嗎?
「慢着!」
就在眾人轉身欲行之時,那道窄門中傳來一道男聲。
第五聽雲等下意識地扭頭看去,只見那窄門以及窄門兩側的石牆輕輕一震,接着轟然倒塌,揚起的塵土飛灰之間,現出了一堵高達兩丈的石牆。塵土落定,之前窄門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扇丈許高的拱門,石拱下方兩塊半圓的青銅門緊閉,門上鏤空雕着一個「詔」字。
一陣轟轟聲中,銅門打開,一個灰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衛驍將軍軍務繁忙,特地抽空前來拜山,在下豈可怠慢了貴客。」灰袍男嘴上客氣,但並不見禮,反而掛着難看的笑容,直直地盯着衛驍,「今日既然來了,不如入樓喝杯便茶?」
灰袍男說話的語調有些奇怪,讓第五聽雲隱隱覺得在哪聽過似的。
而司空明這時皺着眉頭,咦了一聲:「大和人?」
眾人這才恍然,對面這灰袍男的說話語氣和音調,可不就和那囂張跋扈的太刀川楓一模一樣嗎?
衛驍不動聲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