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聽雲和牧坤兩人剛把賭注敲定,就看見李傾城轉身,在第五聽雲驚詫的目光下,她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葉知秋緩緩轉身,對李傾城點了點頭,便和李傾城並肩往樹屋這邊走了過來。
「這……」第五聽雲張目結舌,不知該說些什麼。
牧坤哈哈笑着,很滿意第五聽雲的反應:「兄弟我說,你對女人的了解還真是少得可憐啊。」
「嗯?」第五聽雲更加摸不着頭腦,他搞不明白自己這麼多天如一日地預留東西給葉知秋,葉知秋都完全不搭不理。可為什麼李傾城只是過去了這麼一會兒,就成功地和葉知秋攜手而回?他突然很好奇李傾城再剛剛那短暫的時間裏到底對葉知秋說了什麼……
「她肯定只是恰好回屋而已……」
第五聽雲在心裏這般想着,可兩女攜帶香風徑直朝着火堆這邊走來,直接打破了他最後的幻想。牧坤這時將第五聽雲那瞠目結舌的傻樣兒全看在眼裏,心裏別提多高興了,等到兩女走近,那奪目的光彩連他都不敢直視,他只好一巴掌拍在第五聽雲肩上:「喂,去整兩把椅子來啊!真是個榆木疙瘩!」
狠狠瞪了牧坤一眼,第五聽雲還是灰溜溜地跑進屋內,將一張擦淨的木椅和一個圓木墩搬了出來。
李傾城輕笑着道了聲謝,施施然坐下;葉知秋則什麼也不說,但她也不客氣,待第五聽雲放好木墩之後也面無表情地坐了上去。
兩女分坐左右,李傾城和牧坤在一邊,葉知秋和第五聽雲離得稍近。四人就維持着這種微妙的距離圍住火堆,第五聽雲忙着往火堆中添柴,不敢看身旁的葉知秋一眼,葉知秋也只是靜靜地盯着那越燒越旺的火堆看,她雖然破天荒地坐了過來,但其實和沒坐過來的情況差不太多。
「這兩邊山崖高聳,我們還能出去嗎?」
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李傾城出聲打破安靜。
牧坤連忙說道:「四周的懸崖不知多高,有雲霧整日地擋在頭上,根本看不清。而且這些崖壁實在陡峭,我們雖然修有身法,但畢竟不到虛無境,恐怕不可能從上面出去。」
牧坤這段日子也早就把整個峽谷逛了個遍,對這谷底的形勢了解得一清二楚。
李傾城又問:「那麼這峽谷通往何處呢?」
「哎……」牧坤說道,「別看這峽谷幽深至極,但其實面積不大,橫向長度最長不過十里。整個峽谷四周都是這種垂直的崖壁,應該是不與外界相通的。」
一問一答之間,李傾城本意是想緩解一下尷尬,可這樣一來,反倒成了她與牧坤兩人的對話。第五聽雲和葉知秋都是一聲不吭,一人弄火,一人看火,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頓午餐,有些莫名其妙,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不過令第五聽雲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當他將撕下來的鼠肉遞給葉知秋時,葉知秋竟然十分平靜地接了過去。儘管那一臉冰霜、甚至連謝謝都沒說一句的樣子讓第五聽雲有些不舒服,但好歹人家接受了不是。回想起當初人家非但不接,還直接出手將自己打得吐血,這樣一做比較,第五聽雲心裏立馬就平衡了許多。
有了午餐的基礎,晚餐時的氛圍就好了很多。
有李傾城在中間穿針引線,葉知秋雖然依舊不說話,但她時不時會點點頭,表明自己在認真聽。她的表情儘管還是像那種萬年不化的堅冰,但不知是錯覺還是火勢太大,第五聽雲總覺得她周身的寒意要收斂了很多。
……
……
啪啪啪啪。
晨光熹微之間,躺在巨大古樹樹枝上正熟睡的第五聽雲,被耳畔的聲響吵醒。他翻了個身想伸個懶腰,可身體陡然下墜,讓他瞬間清醒,連忙雙手一探,牢牢地抓住了古樹樹枝,這才沒有摔落下去。清醒之後,他才想起昨晚因為李傾城醒來,他和牧坤兩人被趕出樹屋不得不睡在樹枝上的事情。
打着哈欠,他手臂用力,重新翻上樹枝,看了一眼另外一根粗壯樹枝上睡得死沉的牧坤後,他才把視線轉向那驚醒自己的罪魁禍首——樹枝末端,一隻手掌大小的不知名鳥正撲棱着翅膀,那啪啪的聲音就是它發出來的。
憑藉過人的五感,他能看清那隻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