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餐盞而來。安重誨一方面是倚仗老父安福遷的權勢,另一方面是靠自己的一腔熱血與三寸不爛之舌,一路上披荊斬棘,溜須拍馬,才能有今日這等成績。
他眉開眼笑,與方才的獨斷專橫判若兩人,殷勤道:「想必兄台這一路奔波,定是餓了,小的準備了些許酒菜,雖說上不得台面,卻也勉強裹腹,您老就將就着吃些罷。」
小陌接過餐盞,心道:「晉軍若要對老子不利,早些便已下了殺招,無須在食物中投毒,如若多此一舉,豈是智者所為?」故而膽子大上許多,狼吐虎咽得吃了起來,只聽得車轅滾滾,竟是向着內城駛去。
安重誨騎着高頭大馬緊隨其後,口中兀自振振有詞:「小爺有什麼吩咐儘管說與安某,安某必定赴湯蹈火,寧效犬馬之勞。你我皆為皇上辦事,其中酸楚也只有安某能夠曉得,在外不易,皆是兄弟,只盼得戰勝歸國,衣錦還鄉。」
小陌含混得應付着,心下暗道:「瘋瞎子怎會認得李嗣源?難道老瞎子曾是晉國高官?看這架勢老子竟如貴賓一般,莫不是晉軍想要圍剿鹽幫,故而嘗試通過幻林,弄了些定神的藥物,拿老子試水不成?」
他吃飽喝足,覺得想多了也沒得用處,故而倒頭便睡,睡夢中隱約覺得車子一震,立時停了下來,也不知走了多少個時辰。
安重誨斥散眾人,孤身一人躬身相請,他引着小陌下了馬車,向着李府徐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