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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屍鬼望着蓮兒粉嫩嬌容,只見梨花帶雨般的眸子楚楚可人,不禁搖首道:「這個女娃娃不會半點武藝,沒得絲毫神通,赫然便是一具肉身凡胎,怎會令四上神這般垂青?下神既已委身相請,不給臉面卻也說不過去,只是不知此女到底有何來歷?」
「此女的來歷,我也說不清道不明,既是四上神委託,豈有不從之理?」勾陣眉若墨描,唇似絳砂,妝容偏於暗色,顯得成熟而不乏妖冶,猝爾笑道:「知道的愈少,活得便是愈加長久,老鬼能在鹽幫分舵坐得大當家的交椅,想來必是熟稔此道,無須旁人多言。還請行個方便,莫要為難於我。」
食屍鬼面露不屑之色,撇嘴道:「話雖如此,只是這到口的美味怎可輕易拱手讓人?樊某沒有別的嗜好,唯獨善食人肉,縱使陰陽竂四上神到此,樊某也未必妥協,何況你這小小毒蟲?」
勾陣收回熏爐,手挽蘭花,拈出一串毒囊,笑道:「小女知道,幻林乃鹽幫門戶重地,今日擅自登門確實有些唐突,奈何神旨難違,如若老鬼冥頑不靈,小女自知不是敵手,也只好以命相搏。」
食屍鬼大口喘着粗氣,周身散發着陣陣惡臭,心道:「陰陽竂四上神自命清高,竟是不吝金口指名道姓得要擄走這一區區弱質女娃,想來必有所用。倒不如老夫將她獻予幫主,一方面作為幫主新婚賀禮,一方面也好和陰陽竂做筆交易,如此送上門的大塊肥肉,怎可輕易錯過?」心念及此,頗覺自己宏韜偉略,決勝於千里,平日隱忍得夠了,實是有屈良才,不禁放聲大笑起來,道:「就憑姑娘這三腳貓的功夫,毒毒蚊蟲尚可,卻還不配與樊某過招。無有肉身終難投胎,如果姑娘不想死得難堪,便快快退下,免得成了幻林無名野鬼。今日,這個女娃娃老夫是吃定了!」
蓮兒聽得勾陣話中玄機,竟有相請之意,雖不明其目的,卻是能暫且保住性命。反觀食屍鬼之行狀,已是下了決心要與上神為敵,決意吃掉自己,一時敵我分化清晰,蓮兒心下斟酌再三,欲激化二人矛盾,動搖食屍鬼心志,故而大聲嚷道:「死胖子好不要臉,身為前輩,仗着自己武功高強便是欺凌弱小,哪裏有做長輩的樣子?你若吃了蓮兒,便是公然向陰陽竂宣戰,到時重兵壓境,此等罪過,你擔當得起嗎?」
食屍鬼頓時一驚,轉身瞪着蓮兒,怒道:「你這丫頭插得什麼話,竟敢數落老夫?陰陽竂與鹽幫世代交好,又怎會因你而大動干戈,真是荒謬!」
蓮兒搖首嘆道:「小女子死不足惜,只是苦了前輩您啊!」她頓一頓,接着道:「姑且不論兩派紛爭,單說這位姐姐不辭辛勞,趕來邀請於我,本是好意,而且對前輩畢恭畢敬,言辭謙卑至極。而前輩卻毫不領情,一再咄咄相逼,恐怕後人會傳前輩憑藉地利優勢,以大欺小,難為一個後生晚輩。如此行徑為萬民所不齒,前輩這一世英名,必將毀於一旦。蓮兒有心提醒,望前輩三思而後行,莫要行此無謂之舉。」
「那你待如何,難道要老夫放了你不成?」食屍鬼摸索着肥首,周身污穢不堪,斷體殘肢在胸口晃了又晃,仿佛販肉屠夫般,極盡兇殘之能事。
「蓮兒正有此意,卻終是出不得口。既是前輩這般說了,小女子便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蓮兒靈動雙瞳閃着聰慧光澤,一對笑靨美勝繁花。
勾陣美目流轉,看着蓮兒瑩閃亮瞳,相視一笑,遂對着樊景鑠作揖道:「小女子謝老鬼成全,改日必將獻上童男童女,犒慰前輩洪恩。來日方長,若有用得着小妹的地方,儘管開口,小妹必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食屍鬼不禁一怔,覺得自己似是陷入泥沼般愕然無措,明知勾陣以言語相激,奈何自己口齒笨拙,無以圓說,故而怒道:「老夫不與爾等浪費唇舌,多說無益,這個女娃娃老夫斷可不食,但下神卻也帶她不走。老夫勸你早些回去罷,莫要等到弟兄們巡山路過此地,他們可不知道什麼是憐香惜玉,恐怕那時下神便是想走也走不得了。」
他肥身一晃,血落滿坪,厚手出袖,遂將蓮兒控於掌下,笑道:「鹽幫清冷,倒是缺少你這麼一個伶牙利嘴的小丫頭,老夫今日定要帶你認認山路,帶你看看這天下第一大幫,是何等氣派!」
陰風乍現,震得落葉繽紛,食屍鬼抱起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