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至極的丹香有一陣沒一陣撲入鼻孔,刺激的陸寒不時打一個噴嚏,卻是一股丹霞噴出,不一會兒便瀰漫了大半個丹房!
紫清色火光搖曳不定,映照出陸喪氣的臉上顯示出一股莫名的妖異之色。
陸寒無奈的望着太上佝僂的背影,臉上寫滿了悲憤!
接引使童一句「老爺有請」讓陸寒枯坐玉虛兜率宮足足大半載!
哪怕只是枯坐也是好的,太上對徒弟也沒客氣,師徒一見面連訓誡的功夫都省了,直接當牛使喚!
於是乎,照料兜率神火的重任就落到了陸寒頭上!
沒錯,此火正是洪荒開闢後的第一團兜率神火,而且還是唯一一團,靈性極強!
起初這口兜率神火倒是挺消停,沒給陸寒找事,隨着控火法訣逐漸提升,這團兜率神火不安穩了!
「孽徒,你是想把火靈掐死麼!」
太上正準備煉上一爐上好仙丹,冷不丁聽見火靈嚎啕慘叫,回頭一看,氣的三屍神暴跳!
天可憐見,兜率火靈太皮了,比之乾靈皮的多!
聽到太上怒喝,陸寒心裏一抖,趕忙放開兜率御火訣的禁制,回頭一望,不禁暗嘆慘矣。
……
太上撫了撫素白的長須,瞥見因為辨認仙草而急的滿頭大汗的陸寒,不禁搖了搖頭。
這個徒弟讓太上既放心又愁心,一面為其強絕的天賦悟性而欣慰,一面為其跳脫的性子鬧心不已。
說是跳脫有些過,不如說是赤子之心未泯。
對於太上而言,當初選擇收徒,赤子問道之心未嘗不是一個重要原因。
心機深沉之輩,太上既不討厭,也不喜歡。
不過,總體來說,這個徒弟的表現是被太上看在眼裏的,稱的上不錯!
太上正思忖着是否讓徒弟煉上一爐丹,檢驗一番成色。
畢竟,一個兜率御火訣入門的弟子,加上不俗草木靈識,陸寒離煉丹之間只差一個煉丹經驗!
還是在等等吧!
太上心裏已經有了定計。
「鐺……」
清脆悅耳的鐘鳴迴蕩,陸寒聞聲立刻放下盛放仙草的玉盒,從無數堆放藥屜的圊華閣取出一根寒玉參王,忙不迭的往兜率宮煉丹房跑。
甫一進煉丹房,陸寒便吃了一驚。
太上一反常態坐在雲床上神遊太虛,而非參詳坐在丹鼎前參詳丹理,這讓陸寒頗為詫異,於是乎手腳不自覺的就小心謹慎起來,生怕一不小心觸怒了這位看似一切都無關緊要的師傅。
陸寒一步挪一個挪一個腳印,慢慢湊到太上身邊,悄悄拿起一柄搖扇,慢悠悠扇起來。
「嗯……」
鼻音輕輕震動!
仙氣氤氳的丹房裏一時間靜謐無比,混合着濃郁丹香,焰光映照不時扇動的蒲扇,多少有些安詳之意。
不知過了多久,太上指尖一動,滿頭花白晶瑩的華發顫動,嘴唇翕動。
「汝上崑崙多久了。」
陸寒越加疑惑,雖然與太上相處不過一載,可是一些基本的特質再熟悉不過,比如舉止,音調……
比如太上入夢之後幾乎不會傳訊,還神之後必搗鼓丹鼎……
尋常的一舉一動中透露的是太上修行之法。
此番舉動稱的上怪異!
不過師傅問話。做徒弟的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不過陸寒隱約察覺到了什麼,心裏有些怒氣!
「稟聖人老爺,弟子上山已一載有餘!」陸寒瓮聲瓮氣道。
「太上」猶有未覺沉吟片刻,徐徐道:「汝既為道門弟子,理應參與道門事物,搖光台一應事物且交於汝搭理,可否願意!」
陸寒一愣,大覺意外,心裏頗為意動!
上山有一段時日,道門規矩大抵摸透,搖光台屬於玉虛宮北斗一系。
北斗一系主管道門入門弟子、外門弟子賞罰升遷、修行用度等大權,算得上實權「部門」
北斗一系的搖光台就更有意思了,監管外門、入門弟子課業修行,有賞罰之權,一定程度影響道門弟子晉升!
陸寒權衡左右,沉聲道:「弟子才疏學淺恐有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