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林夜色仍濃,陳仇三人本已商量好了逃跑的計策,要麼躲在密林深處,要麼往陽光充沛的地方去,只是這深夜之中又哪來的陽光?
此時飛蛇的出動,恐怕與方才打的那一聲響雷有關,此雷雖發生在夜晚,但也屬於天地之陽雷,雷電之勢浩大,恰好激發了飛蛇的本能,它們才紛紛甦醒。
故而陳仇三人此時只剩下一條路,便是往密林深處而去,若飛蛇不再追過來,陳仇就能憑藉驅獸粉撐到天亮,到時再立安身之所也不遲。
四周傳來的或近或遠的響動仍然不絕於耳,陳仇不清楚那些靈獸是否還會再尋覓而來,只好拉着彩兒與程毓拼命地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多遠,按理說應該距離方才那個地方很遠了才是。
可奇怪的是,周圍的響動一往如前,甚至還是可以聽到飛蛇那嘶嘶的聲音。
「停下來!」陳仇喊道。
三人停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陳仇甩了甩頭,又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程毓道:「這聲音不是一直在麼?」
「這就對了。」陳仇說道,「臥龍林中不只有前輩大能佈下的迷陣,也有一些天然迷陣,我們恐怕早已陷進迷陣之中了。」
「不會吧!」程毓驚得跳了起來,「那我們該怎麼辦?」
「飛蛇出現的地方處於陰陽之交,本來就是一處玄妙的地方,此處形成什麼天然迷陣並非奇怪的事情,我只記得寒師兄說過,對付障眼迷陣只需破壞當前的地形佈局便可。」
程毓點點頭,這類說法她也有所耳聞。
忽覺彩兒自剛才起都未吭聲,陳仇聚起白斬雞,轉身看了她一眼,問道:「彩兒?你怎麼了?」
彩兒搖搖頭,只是臉色在白斬雞的光芒下顯得有些蒼白,可能是跑得太久,她那嬌弱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但此時乃是生死攸關的時候,陳仇只好壓制住心中的不忍,道:「彩兒,我背你吧?」
「哥哥,不用了,彩兒可以的。」
陳仇點點頭,抬手聚氣了一顆拳頭大的陳氏大魚丸,法球上爆發出耀眼的白光,陳仇的臉上亦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恐怕這時,他體內的靈氣已經所剩無幾了。
「陳仇,你這樣做的話,萬一引來更多的靈獸怎麼辦?」
「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了。」陳仇皺了皺眉頭,「若不這麼做的話,我們絕對活不過今晚。」
「可是……」程毓好像突然想到什麼,「這處天然迷陣既讓我們走不出去,好像也阻擋了那些靈獸的腳步呢。」
或許這就是從方才至今那些靈獸還沒有找到三人的原因。
但陳仇自然不會選擇坐以待斃,況且,炸毀迷陣之後所面對的那些靈獸,本就不是陳仇最懼怕的場面——他最怕的,還是那群不知什麼時候會再追來的飛蛇。
陳仇沒有再答,他抬手將大魚丸甩到身前一根碗口粗的書幹上,大魚丸轟然炸開,其威力遠比陳仇想像的大得多。
氣浪散盡之時,只見那個地方已被炸出了一片焦黑,那棵樹早已炸斷,周圍的大樹也被炸得七歪八扭的,如此大程度的破壞,應該足以破壞障眼迷陣了。
陳仇回首,向兩位女孩示意之後,便領着她們往前走去,走往炸出的這塊缺口,它既是迷陣的出口,亦是靈獸群的入口。
他拿出了懷中的驅獸粉,沿途灑下,直到即將走出這塊缺口時,陳仇回頭一看,卻發現彩兒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彩兒?」
「彩兒!」
只見彩兒面色愈發蒼白,搖晃幾下後便向前倒去。
陳仇慌得趕緊伸手扶住彩兒,腳步也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兩步。
卻不料這一步退出,陳仇感覺腳下一軟,隨後,周圍的土地都陷了下去。
嘩啦啦……
混着斷掉的樹枝和灑落滿地的落葉,三人都掉進了塌陷的大坑之中,只是這大坑仿佛沒有底,陳仇緊緊地抱住彩兒,隨着身體的掉落,他感覺到身下出現了一個坡,隨即他從坡上滑落,滑到了一個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洞中。
感到自己停了下來,陳仇顧不上身上的劇痛,喊道:「程毓!程毓師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