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翎不慌不忙地問了一句。
「山下來的是什麼人?」
白帝也不瞞他:「是暗月神殿的神使和護衛隊。」
聽到暗月神殿四個字,在場所有的羽族獸人都變了變臉色,有個膽子比較的獸人忍不住低呼:「我們都已經躲到這裏來了,為什麼還能碰見暗月神殿的人?!」
白帝立刻朝那名獸人望過去,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你們跟暗月神殿有過節?」
那個羽族獸人連忙閉緊嘴巴,不肯再吭聲。
可就是他這種閃避的態度,更讓白帝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血翎悠悠開口:「你想讓我們幫岩石狼族殺敵也不是不行,但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你們請我們出山幫忙,總得適當地表現一誠意吧?」
情況緊急,白帝不想跟他浪費時間,乾脆利落地問道:「你想要什麼?」
血翎勾起嘴角,笑容邪氣:「我想要你家那個雌性。「
白帝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冰寒:「我拒絕。」
「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白帝直接就轉身走人,乾脆利落,一都沒有再多費口舌的意思。
看着他迅速走遠的背影,血翎扭頭看向不知何時已經走過來的沈言,隨口問道:「族長,暗月神殿的人就在山腳下,我們是打下去呢?還是像上次一樣繼續逃避?」
沈言的眉頭皺得很深,眼中盛滿思慮:「打戰不是事,如果我們跟暗月神殿正面開戰,暗月神殿一定不會放過我們,以後我們的日子會更難過。」
血翎似笑非笑:「依照族長的意思,我們這次又要逃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難得找到一個適合居住的地方,放棄的話太可惜了。我想可以先看看形勢,要是岩石狼族能打得過暗月神殿的人,我們就不用出手了,但要是岩石狼族打不過去的話,我們再出手也不遲。」
沈言也不想做膽懦弱之人,但他身為一族之長,必須要為全族人的安全負責。
能不開戰,就儘量不要開戰。
他們羽族繁衍困難,每一個族人都無比珍貴,承受不起戰場帶來的傷亡。
血翎沒有再什麼。
他明白沈言作為族長的難處,但他還是很不習慣。
曾經稱霸天空的羽族,如今淪落到敵人打上門來也只能躲在家裏的地步。
真是可悲!
……
當白帝回到半山腰時,霜雲和桑夜都已經衝進了山腳下的戰場之中。
狼獸們在族長的帶領下,與蛇獸們展開了驚心動魄的廝殺。
蛇獸們的攻擊力非常高,但狼獸們的配合非常默契,再加上人數比較多,雙方勢均力敵,一時之間分不出高下。
比較糟糕的是,混亂之中有很多菜地和果樹被毀壞,這讓白帝心裏一沉。
他毫不猶豫地衝下山,朝着那些還在菜地和果林之中廝殺的傢伙一道雷電劈過去!
劈得那些蛇獸外焦內嫩!
此時在岩石山的山,血翎和沈言騰空飛起,俯視下方的戰場。
沈言正在認真評估狼獸和蛇獸之間的獲勝幾率,忽然聽到血翎問了一句話。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飛翔是在什麼時候嗎?」
沈言想了想:「是在我破殼半年之後。」
正常情況下,羽族的幼崽在破殼三個月後就能學會飛翔嗎,但是沈言卻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到半年後都還是不能學會飛。
最後他被父親帶到懸崖邊上。
父親對他:「羽族不需要不會飛翔的廢物,這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要麼飛,要麼死!」
然後他就被父親用力推下了懸崖。
年幼的沈言在無比驚恐之中,奮力地撲騰着翅膀,他努力地回頭去看站在山的父親。
那時候的父親也在注視着他,看似堅硬冷酷的雙眼之中,卻透出了濃濃的期盼。
就在那一刻,沈言拼盡全力,終於飛了起來。
血翎:「你第一次飛起來的時候,還那麼兒,沒想到如今你都已經長得這麼大了。如果你的父親還活着,他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不知道會不會感到欣慰呢?」
沈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