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着聽見身邊有噗嗤噗嗤翻騰的聲音,我還以為是我做夢了,翻身繼續睡,但一翻身就忽然冒出一身冷汗來,這不就是白天那個老頭身上那些蟲子啃肉的聲音麼?
心一慌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月色闌珊,一縷光透進屋子,剛好照在那條肥肥壯壯的蟲子身上。
蟲子正對着我,黑腦袋上面看着是那麼恐怖噁心,身後的翅膀剛剛長出來,還沒長好,正脫着笨拙的身體朝着我這邊爬着,我本來以為這隻蟲子只是吃人肉的時候才噗嗤噗嗤的上下翻騰,想不到它爬的時候也發出這聲音。
我一想到老頭說他打死了一隻,身體裏還是長出來了,我也不敢貿然做些什麼,便一個勁的後退,而心裏早就把宗無澤給問候了一遍。
這個宗無澤簡直就是個半吊子,要不每次他說的話都不准。
他還說我只要不碰屍體,就不會招惹到食屍蟲,那眼前是什麼?
我正朝後退着,食屍蟲忽然朝着我飛撲過來,我正要自救,房門一腳被踹開了,別說是食屍蟲了,就是我也嚇得一哆嗦,大半夜的不睡覺踹我房門,這不是有病麼。
結果我一看門口的人,立刻不動彈了。
而此時歐陽漓也從門外走了進來,門關上便把房門的門閂給插上了。
食屍蟲原本要撲我,此時倒是嚇壞了,朝着床底下哧溜一聲鑽了進去,躲在床底下哧哧叫喚起來。
那聲音刺耳的難聽,我怕食屍蟲逼急了一下從床板下面鑽出來,直接鑽到我身上,我忙着從床上下來,跑的比兔子都快,鞋也不穿了,直接竄到歐陽漓身後去了,怕食屍蟲跑出來咬我的腳,我把腳也勾在歐陽漓的身上了,那樣走別提多難看了。
但我也顧不上難看不難看了,只要能不讓食屍蟲跑到我身上,我什麼都能不顧。
歐陽漓的手也麻利,我一勾在他身上,他的一邊手臂一把摟住了我的腰,似乎擔心我不小心掉下去,低眉說我:「怕什麼?」
「他要咬我。」我忙說,歐陽漓眉頭皺了皺,似乎是有些不大高興,轉過去朝着床下看去。
還以為歐陽漓有什麼好辦法,竟是走了過去,我正擔心的不行,擔心食屍蟲飛出來鑽到我身上,食屍蟲竟忽然從床頭那邊鑽了出來,只朝着窗戶飛去,好像是很害怕歐陽漓一樣。
結果食屍蟲還不等跑到窗戶那邊,歐陽漓目光忽然一冷,拿起房間裏的一個茶杯便扔了過去,直接把那條又肥又壯的食屍蟲給打到地上不能動彈了,哧哧的叫喚起來,歐陽漓走過去踩了一腳,一腳下去流了一地的白色汁液,但是腳拿開那些汁液一下就黑稠起來,跟着發出一陣陣的惡臭。
我忙着捂住鼻子,拍了拍歐陽漓的手臂,意思是我要下去,歐陽漓到也沒說什麼,便抱着我去了床上,而後將我放下,坐到了床上。
我此時覺得,歐陽漓比那條食屍蟲還可怕,他是來者不善。
這大晚上的他一腳踹開我的門,可見他居心何在了。
「你下午沒去上課。」歐陽漓說着已經把鞋子脫了,我便朝着裏面縮了縮,後悔剛剛沒有把鞋子穿上了,此時我要跑下去,免不了踩上地上的東西,弄到腳上不知道會不會潰爛流膿什麼的,那東西看着就不好,黑乎乎的那麼嚇人。
「這不是來了一個老頭麼,渾身長蟲子的,就是那個。」我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食屍蟲,歐陽漓回頭看了一眼,看不出來信了還是不信,但他看了一會才看我,而後便靠近了許多,低垂眸子看着我的嘴唇說:「你想我怎麼懲罰你?」
懲罰?
我有點蒙了,為什麼要懲罰我,我也沒做錯什麼事情。
張嘴我便想說,歐陽漓便親了過來,轉身將我帶進了懷裏,我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件衣服那麼輕,給歐陽漓一把就弄到懷裏去了,輕輕柔柔的成了他的手中玩物。
我其實也是掙扎了幾下的,但到底禁不住歐陽漓的誘惑,他只是揉了揉我的胸,親了親我的嘴,我便順從了。
看我不動了,歐陽漓才將我放開一些,但他還是將我抱了過去,摟在懷裏問我:「你怕我?」
我搖搖頭,我就是怕也不能說,不能在敵人面前低頭露怯。
歐陽漓眉頭皺了皺:「不怕你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