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梓瑤的臥室約有五十多平方,白色暗花的窗紗和床幔輕輕飄蕩,奶白色的錦被把她的小臉映襯得更少了幾分血色,古舊的雕花紅木床和雞翅木的桌椅一看就不是凡品,進門時的步兵崗哨、四進的四合院、再加上陶這個姓氏,讓沈恆邦雖然微微吃驚,但也不難猜到梓瑤的身份。
房間西間兩面牆的中式書櫃陳列了滿滿的書籍,書櫃的正前方有兩張桌案,一張上擺滿文房四寶和一個書畫瓶,另一張略窄的擺着一張古琴和一個三足香爐,讓人感覺仿佛穿越到古代女子的閨房。
繞到書桌後面,沈恆邦在書櫃前開始慢慢瀏覽起來,分門別類擺放的頗有章法,中醫、西醫書籍、名醫筆記很多都是一兩百年的絕世孤本、線裝手抄本,四五種文字的文學名著涵蓋古今中外,考古、遊記、史記、地方志、雜文、詩歌、樂譜等等多方面的專業書籍都有陳列,看着一本本書籍裏面的批註就知道這都是梓瑤看過的,可是她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少女哪來那麼多的時間閱讀這近萬本書籍的啊!
床上輕輕傳來細碎的呻吟聲,沈恆邦疾步走過去,見梓瑤蹙眉,將側臥的自己蜷成蝦子狀,用力抓着睡衣領子拉扯着,口中含糊的嘟囔着「嗯放過我走開不要開槍不要啊媽媽快跑不要死啊!」類似小奶貓般如訴如泣的喃呢,每個字就像一根鋼針戳在他的心上,這麼美麗又可愛的姑娘到底曾經經歷過什麼,讓她如此被噩夢煩擾,沈恆邦蹲在床邊輕輕拉開她在領邊肆虐的小手,並用指腹撫去唇邊的淚痕,看着她唇上突出的唇珠,手指不受控制的撫摸上去,柔軟滑嫩的觸感,讓沈恆邦的脊柱竄起一道陌生的熱流,讓熱血的想去靠近想去想去品嘗。
突然「吱嘎」一聲,身後的木質房門應聲打開。
陶梓豪和於老師走了進來,看到單腿跪地半爬在床邊的沈恆邦臉頰微紅的模樣,作為一個成年男子一下子就明白,沈恆邦是喜歡上梓瑤了,心底不免有些酸澀,或許是不希望那樣美好的一個少女被人褻瀆吧,於曉光蹙眉,心中有些煩亂,曾經對譚悠悠的那種情愫怎麼轉嫁到陶梓瑤的身上來了!
「沈大哥,姐姐還沒醒來嗎?」梓豪沒注意兩個男人情緒,匆匆踱到床前,看着床上睡的並不安穩的人兒,輕聲的問。
「她睡的不安穩,一直說着媽媽快跑什麼的,好像有點兒受到驚嚇了,拼命撕扯自己的領子,我正不知道怎麼辦好呢!」梓豪身子一僵,眼眶有些微微泛紅,看着依然抓在一起的兩雙手,認真的看着沈恆邦說:「姐姐很信任你,自從媽媽去世後,除了我沒有人可以觸碰她。」
示意二人到外間的偏廳坐下,三個男人喝着茶梓豪慢慢講述了起來。
梓瑤從小在外公家長大,從沒生活在父母的身邊過,一直和曾外公溫向榮學習醫術,而他一直被當做家族繼承人來培養,所以他們姐弟二人幾乎就不見面,梓瑤也沒享受過父母的疼愛,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多餘的人,直到六年前的一天,梓瑤和媽媽外出遇到車禍,媽媽推開傻掉的梓瑤自己卻被撞飛,臨終前媽媽告訴梓瑤,她很愛,她因為溫家選擇梓瑤為繼承人必須從小學習醫術,所以才在兒時就生活在曾外公家,沒有陪伴她成長是母親最遺憾的事兒,還要她照顧好弟弟。同一天祖母被母親去世消息刺激的心臟病發也撒手人寰了。
父親和母親感情很深,得知母親是因為救她去世的非常接受不了,說她是喪門星,怎麼死的不是她,讓她滾回溫家!喪妻喪母之痛讓他無處發泄,就把所有的怒火都噴向了梓瑤。梓瑤什麼都沒有說自己默默承受着,並且真的回了溫家,只是聽說更加不愛說話,而且得了肢體接觸恐懼症。
兩年前曾外公也去世了,無處可去的她回到陶家,但那時開始父親就幾乎不回家了,兩年間姐姐開始做出各種叛逆的事情,也許是為了換回父親的關注吧,直到一個月前的車禍。姐姐徹底變了,更加的冷漠疏離,肢體接觸恐懼症也越來越嚴重,已經到了不服用藥物就無法緩解的地步。
聽着梓豪講述完,這三人更加靜默了。
沈恆邦起身對梓豪說「她會好起來的,我會陪着她!」轉身進臥室去看梓瑤了。
於曉光拍拍梓豪的肩膀「難為你了,我先回去這兩天讓你姐姐在家休息吧,周末我過來給她補課。」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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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校園愛情攻略(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