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男人臉凍得通紅,關軍長夫人忙讓春柳弄熱水、熱毛巾,「趕緊捂捂。送個人去的時間也太長了,這麼長時間,送到家回來都夠了。」
關軍長脫了棉鞋,把腳泡在熱水裏,接過毛巾好好擦擦臉,回了一聲,「就在趙玉成院子門口,還能送到哪兒?老爺子羅里吧嗦地,誰也不好意思打斷他。他剛吃了狗肉火鍋、喝了茅台酒,可不是暖和?把大家都凍得夠嗆。」
關軍長夫人有些鄙夷,「老頭子退下來也有幾年了吧?好不容易找到感覺,那還不得多說會兒?下回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來第二趟呢!」
見春柳在旁邊,關軍長忙瞪了一眼自己老婆,「老將軍人老了,就是得注意點兒。感冒了可不是玩兒的。」
兩口子說了幾句,春柳端着水盆出去了。
關軍長說:「就是你,口無遮攔,家裏有外人呢。春柳跟院裏的幾個小保姆來往得密切,萬一哪天說漏了嘴,人家不得說咱忘恩負義?你以後注意點兒。」
「知道了。我也說順了嘴了,春柳在咱家幹了一年多了,人還挺老實的。又是遠房親戚,肯定不會賣了咱們。你就放心吧啊,我以後一定注意。」
「對了,老關,讓你下的人弄點兒普洱茶唄,王軍醫也說,解油膩、養胃都挺好的。一冬天不動彈,吃得又油大,咱倆別再落病了。」
「沒問題。」關軍長一邊答應一邊疑慮,「這是看今兒個田園園給我們弄的普洱了?你這是跟個小丫頭學呢?」
關軍長夫人忙說:「我這哪是跟她學?又不是不知道這個。」
關軍長對這些東西也沒有研究,只是答應着,卻心裏有些不舒服,「你別跟着年輕人學樣兒,丟人!」
關軍長夫人噘嘴不說話了。
女人們最愛攀比,無關年齡。本來嘛,這院子裏關家是第一,現在好了,家裏佈置的跟漂亮、跟高檔的竟然成了趙玉成家,是可忍孰不可忍?
還有田園園那個女人,看她打扮得多時髦,羽絨服、毛呢大衣、毛料西褲、高跟兒皮鞋流行啥買啥,一天換。
表、項鍊兒、鐲子、耳墜個個價值不菲。人本就長得漂亮,再一捯飭,跟電影明星也不差多少了!
想想自己家的兩個兒媳婦,比田園園也大不了幾歲,長得也不算差,還是城裏姑娘,要錢有錢,又不是買不起,怎麼打扮就是跟田園園比不上!
兩個兒媳婦的廚藝,更是狗屁不通,過年回來還得自己跟小保姆伺候吃喝。
逢年過節家裏請個客,兩個兒媳婦做的飯菜都拿不出,還得去部隊炊事班喊人,你說氣不氣!
想到這裏,關軍長夫人不由得有些酸溜溜地:「這院裏都是男人,田園園整天打扮得恁漂亮,不知道給誰看?也不怕被哪個看到眼裏拔不出來!」
「就說這兩口子,男的俊,能惹出王慧的事兒來。誰知道這個田園園,會不會也弄出丟臉的事兒來,再禍害一個你下的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