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爺爺搖頭,「我早就醒了,看着時間來喊你的。」
看着顧鑒濕漉漉的頭髮,陸銘爺爺奇怪地問道:「家裏不是有空調?你咋一大早就熱得洗澡?」
顧鑒老臉一紅,扶着爺爺下樓,「我習慣早上洗澡。香噴噴地、換上新衣服好上班,對吧。」
下樓進了餐廳,陸銘奶奶已經坐好了。
看着顧鑒,一臉疼愛地說:「住家裏就是得比部隊上起的還早。以後啊,周六晚上回來住,周日早上還能睡個懶覺。」
顧鑒說:「沒事兒,我不跟着出操也是可以的。」
級別這麼高了,不需要跟着天天出操。
不過,單身漢嘛,住在軍營,軍號聲早早地把人叫醒;顧鑒一般都是跟着出操的,也對下屬軍官們是個督促,以身作則。
顧鑒臨走時說了句:「髒衣服我放洗衣機了,讓人給我洗了啊,奶奶。」
說着,上了車子逃一般地走了。
陸銘奶奶嘀嘀咕咕地說:「部隊上就是天天訓練,一天都得換好幾身兒衣服,家裏還得多給他備幾套才好。」
說着,招呼保姆上樓,倆人去打掃房間。
看着床上空蕩蕩地,連床單都不見了,還奇怪,「這傻小子,就睡了一晚......」
陸銘爺爺拄着拐棍正好上樓,老太婆的大嗓門正在門口吼:「咋連床單都扔洗衣機里了?弄髒了?」
陸銘爺爺眼珠一轉就明白了,「嘿嘿嘿」地直笑,「咱們家大孫子,真該娶媳婦嘍!」
......
顧鑒到部隊,正好趕上周一早上的例會。大家都在小會議室坐下了,就等顧鑒跟馬軍長。
馬軍長現在跟顧鑒是並排坐在主位上的,顧鑒不來,他也就跟別人說着閒話,沒有進去。
其他正團以上的軍官都已經就座了,梅勝男跟趙玉成更不例外,倆人是並肩而坐的,要討論作訓計劃嘛。而且等會兒還要匯報,倆人不弄好說辭會行?
趙玉成有心推梅勝男,在眾人面前樹立梅勝男的威信,已經跟梅勝男商量好了,讓她做報告。
有需要補充的或者自己寫的部分有需要解釋的,自己再說話,就看梅勝男的表現了。
顧鑒看着會議室的門,站住了。
想像着室內的場景、自己看見梅勝男後產生的反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確保不會發生任何問題,這才抬手推門。
「顧軍長,來了。」馬軍長聽見顧鑒來了,這才帶着政委從旁邊辦公室出來。
打過招呼之後,三個人一起進去了。
梅勝男雖然是新來的,但是級別不低,坐在會議桌前。正團以下坐在他們後面,在屋裏形成一個半圓。
其實是因為物資缺乏,辦公室太小,幾張桌子拼起來就可以開會,可不是後世那種圓形的大會議桌。
眾人起立相互敬了禮坐下。
顧鑒眼睛掃視了眾人一圈,雖然控制着自己不往梅勝男那邊看,但是就這麼大個會議室,眼角的餘光看也看到了。
梅勝男跟往常一樣,着裝整齊、俏臉嚴肅、一板一眼、表情認真......
翻看着文件,別人講話的時候就仔細聽着,沒有任何異樣。
顧鑒控制好自己的心情、調整好自己的呼吸,把昨夜那場夢死死地關在腦海里,集中精力、聚精會神地聽眾人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