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園沒事兒還給趙玉成按摩胳膊和雙腿,總感覺應該有些幫助。
忙碌的日子過得飛快,一晃半個月過去了,玉成媽跟玉成爸也到了。
田家人也想來的,被趙家人勸住了。園園爸想着田園園在呢,便沒有堅持。
讓園園媽準備些禮物送過去,玉成爸媽也沒有帶,倒把田園園的衣服鞋子什麼的帶了不少,都是園園媽收拾的。
玉成爸跟趙玉輝長得更相像一些,年紀也有五十出頭了,看着比園園爸年輕。
兩個人看着昏迷不醒的兒子,都紅了眼圈,玉成媽當場捂着嘴就哭了。
轉臉看着又瘦了一圈的田園園,園園媽還難得地誇了一句,「你護理得很好,玉成身上乾乾淨淨,啥味兒也沒有。」
玉成爸臉色嚴肅,看了田園園一眼,什麼也沒說。
探視時間很短,半個小時兩個人就得離開。想着兩人大老遠地來了,田園園說:「你們來一趟不容易,在這多陪他一會兒,我們先出去。有事兒喊護士。」
田園園跟小黃出了病房大樓,來到花園裏坐下。
小黃心事重重,十分擔憂,對田園園說:「白醫生說還要治療一段,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或許明天、或許明年。園園嫂子,這可怎麼辦?」
田園園看着小路上走來走去的人,也有些無奈。
「還能怎麼辦,等着吧。大不了退伍回家,家裏伺候他一輩子。我爸的腿當年殘了,現在不也過得好好的。」
「園園嫂子,你現在跟以前簡直就是兩個人。不過,現在這個好。嘿嘿。」
「是嗎?人都會變的。聽說受過顱腦外傷的人,即便好了,也會有些後遺症。脾氣暴躁啊、嗜睡啊、失憶啊什麼的,到時候趙玉成也會變的。」
「我們營長才不會,他只會越變越好。再說了,脾氣暴躁?我們現在都已經很怕他了,他還能暴躁到哪裏去?嗜睡更不可能,有一回在戰場上,營長三天三夜沒睡覺,領着我們奪了越軍的一個山頭兒,集體一等功!嘿,那叫個痛快。至於你說失憶什麼的,更是無稽之談!營長怎麼可能忘了我們呢?」
「但願吧,我想着也不會這麼倒霉。」
「園園嫂子,你這半個月也累壞了。回招待所歇着吧,有叔嬸在,也可以替你幾天。」
「也好。你勤快些,我就不過去湊熱鬧了。」
病房裏的家屬只讓留下一個,玉成媽想留下看着自己兒子,田園園不想跟她獨處,於是,一連五天,田園園都沒有怎麼去過病房。
這天一大早,小黃就過來敲門,喜笑顏開,「嫂子!嫂子!我們營長昨天半夜醒了!」
田園園大喜過望,「真的?走,去看看。」
小黃眼神兒有些閃爍,「那個,園園嫂子,你忘了病房只讓留一個家屬?再說了,我們營長愛面子,現在這個樣子,說不定還不想勞累你。」
田園園心中一沉,「哦?這是他的意思?」
「不……不是營長說的,是我瞎猜的。我們營長那麼愛面子的一個人。」
「可以理解,那我就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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